洛克却是冷眼扫看着一干道士,希望能从他们的脸色上发现什么。
黑暗中,一干道士拿出了证明身份的文碟,哆嗦着抬起脑袋看着神威军,火把照耀下,众人皆是是一脸惊惶。
洛克一努嘴,那神威军百夫长立刻指向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道士:“你叫薛志轩?”
“嗯。”那小道士不过十六七岁,身份文碟上写明是怀真道观金山府内院打杂道童薛志轩一名。
“胆子真小。”那百夫长不屑道。
“‘和其光,同其尘’的下一句是什么?”洛克却忽然喝道。
“下一句……是‘是……是为玄同’……”小道士磕磕巴巴道。
“还真是个异教徒,可恶。”洛克马鞭猛的一扬,狠狠抽在那道童的身上,衣破血出,道童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给我仔细搜!”洛克却是不再看那道童,对神威军百夫长道。
那神威军百夫长立刻带人冲进屋子和院落。仔细搜查起来。
这院子不大,也就百来平方,不过十几分钟,那百夫长带队出来禀告道:“大人,经过仔细搜查,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我们走!你们几个道士听好了,若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必须立刻上报,否则以同案犯论处!”洛克冷笑声一声,带头离去。
“呼,总算遮掩过去了,快看看皓清缘小兄弟,怎么样了!”几个太上道的道士见皓清缘被洛克抽倒在地,早就心生焦急,神威军一走,立刻扶起皓清缘。
刚才实在太过惊险,众人万万没想到那神威军的万夫长,竟然也精通帝国道家的经典《道德经》,不过想来也是,就算是敌人,若想成大事。也要注意小节。
“不当事,这西寇的鞭子没什么力气,小爷我这些年的武不是白练的,刚才已经躲过了要害。”皓清缘却是忍着疼,怕大家担心故意笑嘻嘻道。
“是条汉子,胆大心细,将来进我们侦骑营和我们一起干吧。”孙得胜闻言竖起大拇指。
“不好,清缘刚才你不该躲那一鞭子,那神威军千夫长是个人物,不但通晓帝国文化,我看其武功也极高超,上午仅凭我们神色上的疏漏就能判断出我们进城,如今你一躲他鞭子,他当时纵然想不到,事后肯定会发觉不对。”老道一拍大腿,叹息道。
“都是我不好……”皓清缘闻言,眼圈一红,觉得自己害了大家。
“没什么,就算没这档子事,此地也不宜久留,只是为暂时躲过西寇的搜捕而已,现在既然提前暴露,总不能白白牺牲,孙猴子你不是说你有地方领我们去隐藏么,现在该看你的了?”
“可是敌人若追踪而来怎么办?”有人提出疑问。
“那也比留在这里等死好;走一步是一步。”老道冷笑道。
“道哥,你们不要担心,我家就是这镇海府博望镇人氏,我老爹在这府城内开有一家客栈,我等可去那里躲藏。而且我今天下午路过那里的时候,看见那里已经有神威军在搜查,他们应该不会再回去了。”孙得胜道。
“老人家没有遇到不测?”林清平问道。
自从西方联军攻克镇海府,孙得胜一直收不到老爹的消息,以为老爹已经遭遇不幸,郁郁寡欢;所以老道才有此一问。
“我今天下午来据点的路上,从客栈旁经过,依稀看到了我老爹站在客栈大堂里。”孙得胜满脸欣喜。
“好,那就去麻烦老人家了。”老道点点头,众人忙收拾好行囊,直接翻后墙离开。
而那个怀真道的道士王大有竟然也要求跟随众人离去,说什么不想再为西寇卖命。
老道见其态度诚恳,也知道他是怕毒药发作,又因为他是怀真道的人、有了事情也能出面对付一阵,就将他带在了身边。
“孙猴子,这就是你家的客栈?”老道满脸狐疑的看着孙得胜。
只见这客栈临街是一座装潢典雅的二层小楼,楼上高挂牌匾:盛世客栈。但叫人惊讶的是此刻在客栈门口的排水渠内,竟然有三具西方联军打扮的尸体,而客栈大门紧闭,隐约能听见里边有一群人正哭号不停,显然这里刚刚发生过流血事件。
“我老爹不会出事的!”孙得胜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老道的问话,一见客栈如此模样,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也不怪孙得胜。十七岁离家参军,再未见过老爹一面,这一走多年,今日下午才确定老爹还平安活着,晚上就看见客栈里出了事情,他怎能不心惊肉跳,心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