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试官们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如竹一般的身形未见分毫移动,坚毅挺拔,静然清风。
“我在慕宸一年,有不少同事觉得我不合群、野心重、不安分,这些评价我从未回应过,不是不屑解释而是这些是事实。” 云亭直言不讳,冷隽的下颌线勾勒出温和面容,“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到最好,这是我一直坚持的事情。所以从我决定做编舞的时候就打算报考国家剧院,成誉的世界第二、沈锦钰的冠军,以及前不久的团舞,这些是积攒的经验和成绩,是我今天能够坐在这里面对各位的底气。”
坐在中间的面试官笑起来,“你就不怕,说这些会让我们觉得你野心太重,有所忌惮?”
“这也是一种筹码,”云亭回以同样的笑容,“‘野心’二字本没有褒贬,都是人赋予它的意思。我从不认为有野心是坏事,正因为有它我才想往上爬,想站在高处看风景。我曾经一览众山小过,所以无法适应山脚下的景色。”
沉默半晌,中间的男人合上文件,“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报考国家剧院是无法接受低人一等的身份,加入我们只为满足自己的虚荣?”
“不是虚荣,这里是顶尖的事业单位,我选择这里是对自己的前途负责,而且我也有能力成为一份子,自然要为自己争取。”
云亭眉目舒展,没有受到刁难影响,语气平稳,“编舞也好,加入国家剧院也罢,我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和舞蹈相连,让自己继续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以前我的梦想是希望更多的人看到我的舞蹈,现在我的梦想没有变。”
“台前或者幕后,目的都是一样的x,曾经我总觉得自己不一样了,不能上台的云亭根本不是云亭,失去舞者身份我什么时候不是。”
“这些不过是我强加给自己的压力。我还是我,我的目的没有变。从始至终,我一直希望自己的舞蹈被更多人看到,只是换一种方式延续梦想。”?
◇ |兜兜转转
结束一面后云亭心里其实有些没谱,他将整个流程回顾一遍,回答的问题都挺好的,面试官们也并没有因为他的如今的性别而过多为难,但他心里还是不安。
这种大单位的编舞岗位其实不太适合他这样一个残缺的oga,他的腺体情况不稳定,需要靠alpha的信息素或者药物来维持,也不太能熬夜,劳累,如果有一些大型演出,他的体力会撑不下来。
可一旦忙起来的这些不是他能控制的,在慕辰的时候都免不了加班,演出或者比赛的时候直接住在舞团节目也不是没有。
很多话不用说得太清楚,面试官们单单从他由b变o这件事就能推测出很多东西,这些都是虚要考虑进去的因素,会直接影响云亭的成绩。
云亭对自己的实力是有自信的,他的编舞经历很薄却很漂亮———成誉的世界第二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他一手将他推上去的;沈锦钰的比赛大获全胜更是他一手促成,还有慕辰那两次出圈的舞蹈表演,云亭的名字以另一种身份迅速传遍圈内。
他相信自己在专业上有绝对优势,毕竟以前参加过那么多比赛,都是积累下来的经验。
但别的,不好说。
等结果这两天云亭有些焦虑,虽然他没怎么从情绪上表露出来,但成誉敏锐感觉到了,饭后拽着他去散步,回家后又缠着他看电影,洗完澡又哄着吻着人上床。
云亭被吻得喘不过气,衣襟敞开,单薄细腻的皮肤印着或深或浅的吻痕,嘴唇也被成誉咬得发红,信息素裹挟着他,艾草强势又浓烈地将薄荷吞噬,以一种蛮横的强压禁锢着他。
“等等———”云亭在接吻的缝隙偏开头大口喘息着,手臂软绵绵地推拒着alpha,对于他的反常很奇怪,“你怎么了?急什么?”
成誉自上而下注视云亭,光着的身体肌理紧实漂亮,伏在床上的时候像一头攻势强猛的猎豹,舞蹈让他的身体柔韧而有力,肌肉薄薄一层,热气蒸腾,冲击着视线。
“我当然急,”成誉拧着眉头,鼻息不稳,越来越显露出alpha强硬霸道的一面,密集的亲吻反复落在云亭白皙的脸庞,“我要是不快点把你弄晕,谁知道你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睡不着觉的事情。”
“……”云亭的身体有些僵硬,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没想到人家早就看破,在回吻的间隙问,“你怎么知道?”
成誉无奈地都笑了,惩罚似的沉沉压在云亭身上,“虽然我回来得晚,但如果连你装睡都看不出来,我这个男朋友也太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