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到的那颗糖。
自此就被我记了十年。
可惜……可惜天意弄人,没有如果,没有我在脑海中还原的样子,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还原当年的事情,可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无从得知。
但我想,姜明昭……他一定过的很辛苦吧,辛苦的忍受着所有人的敌意,而他却还是将他的善意给了我。
“喂!找死啊!”一辆车在我面前紧急停下,车主打开窗户朝着我破口大骂,我十分愧疚的冲他弯了弯腰。
我退回斑马线后面,乖乖的等待着红灯变绿,夕阳从远方斜斜的照了过来,我迎着阳光看了过去,只看到一片灿烂的橘红,眼睛被刺激的发疼我只能收回目光,只是微微抬眼便看到周廷越站在马路对面,发丝微微垂在他的额前,残存的夕阳映照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上,已经没有一丝生气和恼怒,只有如一潭死水般的沉静。
绿灯亮起,人群在我身边略过,我看着周廷越朝我走来,他漠然的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我跟在他的身后,在这座曾经熟悉的小城,或许现在走的路我们当年也曾走过……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一般绞疼,痛感越深蕴在我眼眶中的泪水便落了下来,可眼泪流淌的越多,那痛就越难以忍受,可如今我也只能受着。
周廷越将我带回了酒店,他找来一块温热的毛巾,细心的替我擦拭脸上的泪痕,我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
大概是精神耗尽太多,我沉沉的睡了许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周廷越似乎在处理事情,一言不发的盯着电脑屏幕,见我醒了他合上电脑,将尚有余温的饭菜端到床边的矮桌上,“饿不饿?”
我依旧不说话,他端着碗坐在床边,要喂我吃东西,可我只是看着他始终不肯张开嘴。
周廷越看着我忽地偏头一笑:“你是要用绝食逼我?”
既然周廷越想要从我这里获取什么,那就要付出什么,我不能凭白付出我的爱,我必须做些什么来达到目的,即使是做伤害我自己的事情,我也在所不惜。
周廷越端着碗喝了一口汤,捏住我的下巴要来喂我,双唇接触的那一刻我用力的咬了上去,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我听见他吃痛的闷哼,却始终不肯松开我,他捏住我的双手将我往上提,用力的压住我的上半身,我红着眼圈看着他唇上的血迹,缓缓地偏过了头。
周廷越嗤笑一声,似乎在笑我幼稚的倔强,可说出口的话却是质问:“谢斐……你在报复我是不是?”
我连江野都不想恨,又怎么会报复他呢?
“好,很好。”他松开我,反手便将矮桌上的碗筷打碎在地上,瓷片碰撞的声音炸如惊雷,只是雷声后的雨没有来,反而是周廷越用力摔门的声音。
我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脸埋在臂弯里……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能做些什么……来弥补我心里的愧疚呢。
周廷越一晚上都没有再出现,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里却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一个详细的地址。
我知道,我赢了。
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坐着大巴到了c城下的一个小镇。小镇上的居民似乎并不多,即使是在上午,街上也没有什么商贩行人。
我打了一辆出租,将我送到了详细的地址,那是镇边的一个村落,我顺着小路一路问人,找到最里面的一间平房。
我在院子外往里看了看,院里有个老人正佝偻着背在打扫,“你好……我想请问,这里是姜明昭的家吗?”
老人似乎没有听清,我不得不拍了拍铁门引得他的注意。
他回头皱着眼睛看着我,扬着苍老的声音问:“谁啊?”
“那个……大叔你好。”
他放下扫把,朝我走来,狐疑的看着我,“你找谁啊?”
“我……我找姜明昭的家人……请问您是吗?”
那人听见我说的名字后微微一愣,一边替我开门一边说:“你是明昭的什么人啊?”
“我……我是他同学。”我小声的解释,怕他没听清,又大声补充道:“他以前帮助过我……”
“你……你进来吧。”老人终究是让我进了院子。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屋里的景象也如院子里一般的质朴,墙上是很多年前的海报,唯一新的大概就是对联,颜色依旧鲜艳。
“你有什么事啊?”老人一边给锅里添柴一边看着我问。
我局促的站在一旁,想了想说,“就是……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