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烈的血,在阴间可值钱了。
他正想将伤口破开,就见一支手轻轻搭在了上面。
竟是楼月西站了起来。
“贺队,我这儿有报酬。”
他把一个黑色的珠子交到了戎嫱手中。
是一颗凝实的阴气。
戎嫱来不及惊讶,她是真的才注意到楼月西这个人。
等看清他的容貌,戎嫱骤然瞪大眼睛。
“你——”
她戴着马头面具,众人都看不清她神情的变化。
楼月西开口道:“贺队,鬼门好似要关了。”
鬼门开启的时间有限,边缘已经开始变淡。
下一秒,戎嫱和鬼胎尽数消失。
啾咪
“你——”
贺烈正准备问楼月西报酬是哪里来的,就见他摇晃了片刻,向一旁倒去。
“!”
“月西哥!”
远远的,有陌生人的声音传来:“咦,这门怎么是关上的?”
鬼域已散,阴差离去,等参观者推开门,又得是一阵解释。
贺烈抱着楼月西,一脚踢破窗户,从楼上翻了出去。
“哎,等等我啊——”杨芮静见贺烈跑得风快,她没有贺烈的身手,能从二楼跳出去,只好急急忙忙地从另一边门跑了。
而另一边,戎嫱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是被人推进门里的,险些摔了个大马趴。
罪魁祸首是谁当然不用多言。
她看了看手中凝实的阴气,竟发现里面贴着一张缩小的人脸。
竟然是生魂!
若是贺烈在场,一定能认出这张缩小的人脸就是他们找寻不到的韩景和。
贺烈当然不知道,他破出鬼域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凝滞不是错觉,而是某个人伸出手将韩景和整个人捏碎。
“你为什么要伤他呢?”青年叹息一声,语调极其温柔,充满了怜惜,“我都舍不得,你怎么敢。”
他五指用力。
韩景和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变成了一团血雾。
最后凝实成了一颗阴珠,绝了他投胎的可能。
——
“你醒了?”
楼月西睁开眼睛的时候贺烈正坐在他床上,隔着被子将他抱在怀里。
比起刚开始的嫌弃,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好了太多。
但他仍不满足。
“贺队。”楼月西颤抖起来,黑色的阴气在他皮肤下翻涌,他苍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黑色的、如蛛网般的纹路。
“啊……”他说出的话都不成音,更像是无意识的痛吟,“好冷……”
贺烈吓了一跳,他凑近楼月西,两人鼻尖相触,贺烈道:“吸阳气吧,就像上次那样。”
黑色的纹路越演越烈,楼月西疼地猛然挺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意识不清的声音,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贺烈的脖颈。
“唔——”
楼月西吻了上来。
或者更像是撕咬,将贺烈的嘴唇咬出血来。
贺烈脑中混沌了片刻,两个男人怎么能接吻?
但楼月西身上有刻骨的寒气传来。
是了,他神志不清。
嘴唇相贴也只是为了递送阳气而已。
贺烈闭上眼睛,用舌头撬开楼月西的嘴唇。
那人惊喘一声,像是被戳中弱点的小兽。
只是吸阳气而已。
贺烈催眠着自己,感觉到身下的人越来越乖顺,撕咬的力气弱下去,最后只能抱着自己发出喘息。
良久,两人分开。
楼月西的唇上还沾有贺烈的血渍,红得发艳,嘴角边还有着润泽的水光。
双眼半阖半睁,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比话本中勾引书生的妖还靡丽。
贺烈猛地起身,拉上被子将楼月西整个人掩住。
他快步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清洗嘴唇。
贺烈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镜子里的男人嘴唇上有好几道血口,是被楼月西咬的,本来没那么大,是他回吻时被蹭开的。
这都是些什么事。
贺烈烦躁地将水拧得更大,把整个头探进水帘中。
冰凉的水打湿了头发,好像也将他热的不正常的脑子降了降温。
这是友情、同事情。
他只是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