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嘉拉迪雅正在和那个俘虏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她用那把短刀在对方脸上、身上不停地比划着,表情非常凶狠,但是那个小姑娘却始终摇头,态度异常坚决。
“你的魅力值和说服力都不合格,别白费力气了。”
从只有我才能打开的旅行箱里拿出两罐运动饮料,递给她一罐,“这里很冷,在结冰之前喝掉吧。”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啊?”
她接过易拉罐,稍稍有点生涩地拽开拉环,仰起脖子咕噜噜地灌下去一大半,“真怀念这味道,差不多二十年了……”
“等我回去之后,送一卡车给你,让你用可口可乐洗澡都没问题。”
“哈,那我岂不是成了蜜饯?”
“……说起蜜饯,我倒是在网上看到过,古代有种酷刑,把犯人的伤口涂上蜜糖……”
“然后给蚂蚁咬,对吧?”
她翻了个白眼,“这冰天雪地的,你倒找只蚂蚁给我看看!”
“当我没说。”
为了掩饰尴尬,我连忙转换话题,“对了,你刚才又在劝说她招供?成果如何?”
“这次是不同的,我不是要她招供,而是要她觉醒。”
“觉醒?要她觉醒干什么?”
“大剑觉醒之后价值观会改变,那样就不会再坚持对组织的忠诚了。”
嘉拉迪雅看起来很得意,“我刚才睡觉的时候,在梦中想到了这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你究竟做的什么梦啊?该不会梦到这个小女孩突然觉醒成深渊,然后把我们这两个仇人给轰杀至渣吧?
“我有一个问题,貌似你当初宁死也不肯觉醒,对吧?”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下午她泪流满面、静静等死的场面,“这个女孩至少骨头够硬,我不觉得连你都能做到的事情她却做不到。”
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嘉拉迪雅脸色也暗了下来。
对大剑们来说,觉醒成为妖魔,是远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那意味着她们作为“人”
的意义荡然无存,是对自己信念和人生价值的彻底否定,我宁可想象一个失去力量、为求生存不得不出卖肉体的大剑,也无法想象一个会主动觉醒的大剑。
想用威胁的方法逼一个意志坚定的大剑觉醒?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嘉拉迪雅从回忆中醒来,低头抹去眼角的泪珠,话音里面却带着哭腔,“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凶险,也不知道我当初究竟惹下了多大的麻烦——记得剧情,是我唯一的依靠,无论如何我也要把握住剧情的脉络。”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最后简直是在尖叫一般:“就算是自私吧,为了活下去,我不仅可以杀人,甚至可以狠下心肠去践踏同为大剑们最后的尊严!”
说完这段不知道是给我听还是给她自己听的话,她猛地跳起来,提起短刀冲向俘虏。
“如果你坚持不觉醒的话,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在人类的城镇里面,当众挖出你肚子里的妖魔血肉!”
“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那里隐藏着我们身体最中敏感的部位!
是觉醒,还是在人群面前以最难堪最丑陋的方式死去,你自己选!”
呐,在威胁别人的时候,是否应该至少说一些对方听得懂的话呢?你现在说的是汉语啊……
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嘉拉迪雅这次已经动了真格,她一把撕开少女身上已经破烂的怪异紧身衣,将短刀恶狠狠地刺进了少女腹部的伤痕里面。
靠!
莫非是长期积累的压力终于把她给逼疯了?现在她身上的杀气简直比怪物还恐怖啊!
遗憾的是,即使在被短刀刺入肚子时候惨叫得死去活来,那个小女孩依然没有释放哪怕最起码的妖气。
看来,只有试试那个办法了……
我拦住了狂性大发、真的准备把她扒光了拖到人类城镇去的嘉拉迪雅,提起还在微微呻吟的小女孩,来到了那两座以大剑为墓碑的雪堆前。
“嘉拉迪雅,替我翻译。”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冷酷到连寒风都要自愧不如。
“要么觉醒,要么我挖开你同伴们的坟墓,把她们的内脏掏出来,撬开你的嘴巴灌下去。”
我看到嘉拉迪雅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却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兴奋,“所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