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她颜色,已然其两个徒儿定是回得门后,未与她说得实话,这样又骄横又愚蠢行为,若不得人指点教训,日后只怕她两个还要惹出大的麻烦来,我先时与她分辩其实也是为了她好。
雨嫣然听了他一番自说自话的道理,倒是笑了,只说道:“你倒是会说,只是你言里有些不尽不实,你方说的家人,其实乃是‘佳人’吧?你说的那位朋友也是香丘那小妮,是不是?”
张入云未想她竟是知道此事,不用面上一红,一时没了言语,忙扔了一个磨菇在口里。
不想竟是十分厚重,咬在嘴时甚是甘甜,且还有一股奶香味,果如雨嫣然所说,入口落肚后有些实在。
当下又塞了几个磨菇在口里之后,方嘟囔着说道:“雨姐姐既然已经知道,那小弟就不用再说了。”
雨嫣然闻他口气放软,却是脸上又得一笑,一时如芙蓉深绽,虽是黑夜之中,却好似明玉一般,周身几乎都能放出光采来。
当下得意道:“我听得你的故事甚多,却不是只偏听一人而言,只未想到你竟会和龙结义做了兄弟。”
当她说到虬龙,却是不由一叹,面容又收了起来。
张入云见此,忙开口与她说了虬龙的近况,果然雨嫣然对此甚有兴趣,一时忘了再嘲笑他,虽是不再多言,却是句句问得都是虬龙的事儿。
只是张入云饿的很了,那一篮磨菇被他消灭得甚,等将后一个果也落入肚内,也没像雨嫣然先时说的甚能抵饱。
当下雨嫣然见他甚是能吃,却又笑道:“想不到你身量虽和龙差了好些,却也和他一样是个宽肚肠,我本想你能吃饱后再走,但此时看来,却还是先赶到有市集人多热闹的地方,方将你的肚皮填饱了。”
张入云闻得她此言,心下却得一惊,此时不但已是深夜,且他来时就知,周围数百里范围内,慢说市集,便是人家也不见得有一个。
听雨嫣然说马上要去人多热闹的地方,还以为她要驾了剑光,携自己同遁。
一时好奇,却忙开口问她。
雨嫣然听了,却笑道:“我剑术低微,哪能有这样的本事,只是另有一代步的东西而已,只是夜里飞行,你到时可不要害怕好。”
说完就是抑天一声清啸,其声不大,只是略有些尖锐而已。
不想过得盏茶功夫,就有一物自月下朝二人飞了过来。
张入云目力奇佳,此时虽是月色昏暗,但也一眼认出,自远处飞来的却是一只巨鹤。
他先见那鹤这般**,便是一惊,再当那巨鹤如一片雪花般的飘落在二人身前时,却让张入云又将身一震。
原来那巨鹤竟生的有一丈五六,一身羽毛白如霜雪,好比浮云,丹顶赤红,强似奇玉,长长的脚爪,虽是细得异长,但强劲有力直似用生铁做的,其喙虽只微微开合,但也如一双利剪一般,虽只是鸟嘴,但却犯着钢刃般的煞气。
张入云想不到在人们心目中如此祥和的鸟儿,此刻到了他身前,却是令他如此不寒而粟,隐隐然只觉那鹤一身的杀气,直冲的他心胆皆寒。
而那鹤此时见了雨嫣然身边忽然多了一个陌生男,也是有些惊讶,不由竟生了些敌意。
其间就见它双目微睁,便有一丝精光透出,当下仅只瞄了张入云几眼,便又重闭上,态度竟如人一般,甚是傲慢无礼。
雨嫣然见它倨傲,在张入云面前如此做作,口里轻骂了它一声。
一时回过头来,却对张入云笑道:“这是玄玉,两年前我与家父行游不垢山时,偶然救了它,不想却是异种。
你别看它生的如此高大,其实它年岁还小,只能算得是个幼禽,只是生来倨傲,同门之中只听我一人的话,且还只约束了它两年功夫,至今还未完全驯化,见了人都是这般不理不睬的。”
说完上去便是拍了那鹤一掌。
未想那巨鹤倒是对雨嫣然甚为依恋,一时被打了倒也不恼,只将长颈挨着雨嫣如白玉般的手掌,任其抚摩,其态倒甚是安怡。
待听得雨嫣然要他,载了二人向东方飞去时,那鹤却是不愿,只将一身白羽微振,竟似孩一样的闹脾气。
雨嫣然佯怒当即便敲了它脑袋一记,那玄玉不情不愿地将身微伏。
雨嫣然头一个跳在其背上,却又伸手相唤张入云。
一时反倒让张入云有些慌乱。
要知那玄玉生的虽高大,但到底还只幼年,身量本有些不足。
且以鹤这样的身材,虽生的高瘦,但身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