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两人在此地再无留恋,携手向林外行去,因守着前番环姬与自己面见石老人的嘱咐,反正二人此时闲来无事,其人又是仙家前辈,自是乐于前往拜见。
因路程不远,那古树又是极好相认,二人只一刻钟的功夫便已来到其形如盖,遮天避日的参天古树前。
想着前番曾遇过身为桂树仙的沉香儿,此时见了这擎天般的大树,不免也想着那石婆婆实也有可能是一株槐树精。
当下走到那巨树下,二人也不知该往哪里照乎,只得恭身行至树前,正了正衣襟施礼过后,高呼了三声“石婆婆”
。
未想两人等了半日却是无有丝毫反应。
张入云想着环姬的话,知仙缘难求,那作石婆婆的前辈散仙,若是不愿意见自己,却是多少穷唤也是无用。
当下又略候了一会儿,便欲携香丘转身离去。
未想香丘任性,想着二人千辛万苦到得此地,却是被人占先一无所获,又想着张入云面上虽不曾显露,但心里实苦,一时她了性,却是不肯离去,只张开樱口不住的相唤。
张入云劝她,不但不听,反说要以诚动人,看情形却是要守在当地不走了。
张入云见她如此,只觉好笑,一时又劝她道:“即是仙人,到底讲个‘缘’字,若是如你这一般胡搅蛮缠,不但不是以诚动人,反有逼人的意思。
再说仙人就真欲渡你,你也不要以为只你这般死缠烂打就得垂青的,否则那仙家又与常人何异。
若真是那种高高在上,只欲以一已私见,见了个俗人用些呆办法,看你有些诚心也来渡你的,那我看他也是未脱嗔痴,修行有限,访与不访倒还要真要再斟酌斟酌呢?此番我二人已是到的此地,按理说也是尽了人事,即不容见也就罢了,神州大地终有洞天福地,真有诚心就该身体力行,你在这里相强,却不是修行人的气度了。”
香丘一时也听不甚明白张入云内里的话,但听来也是有几份道理,只是心里终是还不死心,当下听他言语里多有说教自己的万分,只白了张入云一眼后,便硬是拉着他要在此地多坐一会儿。
张入云见她硬要如此,只得一笑了之,想着二人一夜未进食,例让香丘在此地坐等一会儿,自己好去采些果来充饥。
未想他行不得百丈,刚从草丛内找到一些浆果,便听见香丘引声呼唤,听其啸声却甚要紧,忙也顾不得多采几粒,便赶紧抽身而退。
待他回到树前张望,也是大吃一惊,原来先时地上本是绿意盎然的草地。
此刻却是铺天盖地,爬满了足有拇指大小的白蚁,当下就见那蚊群排列的密密麻麻,却又是整齐之至,只一往无前的往那老槐树上爬去,行走过处即是张口大嚼,一时就见那绿叶纷飞,把个数十丈方圆内落了一地的翠绿。
香丘此时已是吓得纵上一旁一棵香樟树上,想是那树上香气浓郁却能避蚁,得无碍。
当下香丘见张入云回转,忙急唤他过去。
张入云见了一地的白蚁,即无立足之地,心下不知所以然,为求安全计,只得展开身形飞身上树,至后来力有不逮,不能接继,只得摧动清灵羽的风力飘身上树。
一时过得好一会儿,从香丘喋喋不休的吵闹声中听了个明白,原来自他离开后不久,即从地下钻出无数白蚁来,虽不伤人,但一来其形体过大,二来数量又实是太多,无奈之下方得躲在这香樟树上唤张入云回来,与之商量。
张入云见了这一地的白蚁也自惊讶,看着其行径,显是要伤这槐树的性命,左右一想,却是笑对香丘道:“你前番不是在那仙人洞内,号令了那许多毒虫吗?怎地今番只是些貌不惊人的小小白蚁来,却反而力不从心了?”
香丘闻言白了他一眼,当下照实说道:“这白蚁不比别的虫类各自为政,其中却有领,且其蚁后统治力极强,这些蚁众言听即从,至死不悔。
即便是我也不能相强。
再说你也看到了,眼前这白蚁数目只比那一日多了不下百倍,纵是克制的了这一面,另一面却又要蜂捅而至,实是无济于事!”
张入云俯身看了看这脚底如同结成一层地毯般的蚁群,也是心里有些毛,这小小的白蚁若只得一个,却是不足一晒,但成群结队起来,却是锐不可挡,实是不容易对付。
正在思忖间,却见那古槐树下忽然钻出一青衣童,只三四岁的样,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着绿,就是头顶一根冲天小辫也是用一根绿色丝绦结了。
观其身形,竟是与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