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身贫困多难,本指望其长大了老来有靠,却不想儿媳妇竟是一朝身死,只得拉扯着孙女儿过活。
谁知天不养人,之后家里连遇几次天灾**,本就点田产也已赔了个干净,无奈之下,虽是投亲靠友,但终不是长久之计,幸是自己早年年轻时倒练过些琴艺,穷困到后来只好典当了后一点家私,干脆漂泊四方,只想着能将小孙女拉扯成*人,其余的却不做他想。
张入云见他谈吐不俗,不似是个毫无见识的,细闻之下,原来老人也是出身书香门弟官宦之家,虽是自幼家道消乏了,但却是未将书本丢下,只是守着祖训再不为官,书虽读多了,却也求不得功名。
至后成*人从业,却是百无一着,渐渐地却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张入云知老人说的虽从容,但内里一定曲折,一时与老人说的很投机。
却是换了心思要与其长谈,思到这里时,看见满桌的残肴,当下猛拍了一记脑门道:“该死!
该死!
!”
一时连忙唤店中小二过来。
待店家行来,张入云与其说了要换置一桌酒席,再换一间雅座好与人说话。
那店家见了他方那等势派,敢不奉承,一时如得了圣旨一般,只片刻间便已诸物齐备,又请众移座。
张入云此时回头看了看桌上,尚幸自己和香丘近来食量日大,一桌菜肴都已吃了个倾尽,倒是没怎么糟践,这转身离ァ?
待移至雅居内,宾主对饮了几盏,张入云方打开话匣道:“老先生在上,小有一事相求,不知老先生可否答应。”
那江海石听了这话,忙放下筷,却又略带惶恐道:“公千万不要如此客气,有话您尽管吩咐,只是小老儿年岁老迈,又是百无一用的身,实不知有什么能帮到公的。”
张入云知他是怕自己说出些施恩望报,对其不利的话来,当下忙道:“老先生万毋担心,晚辈只是有事求教,成与不成只在老先生一句话,却是千万别以为晚辈挟私相逼,有甚歹意!”
一时这话说的那老丈脸上一红,张入云见了不想使其尴尬,连忙道:“我为的一事,只为老先生方奏的曲,真是平生罕见,想知道些内中仔细,若蒙先生不弃,还想于此道上求教先生一二,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
香丘未想到张入云竟是将自己一句玩笑话当真,此时竟真的要请教老人学起琴艺,当下大是兴奋,只两眼冒光看着那老人,只盼其立刻答应。
未想那老人闻此,却是脸上露了难色,一时间竟是沉默不语起来。
张入云见此知老人心有不愿,他相不喜为难别人,当下忙摆手道:“老先生若是为难,就请将此事丢过一边,晚辈也只是一时兴起妄语,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说完就与老人斟酒布菜,再不提此事。
香丘虽也是对此略有失望,但她从来都是禀着求人的事不香甜,当下见老人犹豫,知他不比张入云亲近,于是也就罢了,何况她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也没怎将此事放在心上。
老人见二人如此客气,反倒老脸一红,当下忙解释道:“不瞒公说,小老儿倒真没想过要将这点东西传人。
方犹豫,却不是拒绝公的意思,只为老汉我实不是吃这行饭,以这做营生的,若不是为了拉扯这孩,我也绝不会抖弄这点不成器的玩意儿。
是以公方开口,老汉我倒真是未曾想到,一时怠慢,万勿见怪!”
说完却是回揖作礼。
未想却听张入云道:“老先生不必如此,晚辈也实与先生说,在下自负也算略有些眼力,老先生方绝不只只为这一点事由烦恼。
万事随心,只求得个自在,若是先生心存芥蒂,那于这门去愁解忧的琴艺反倒增了烦恼,这实不是晚辈欲在先生身上看到的,依先生方操琴时的心境量不是那等自寻烦恼,且又不识晚辈真意之人,若在谦和反倒假了。”
那江海石几十岁的人,历经风雨,又是自幼就有些见识,闻言知张入云是个异人,一双眼睛好似两点神灯,自己无意间与之对视,总有些心神晃荡,当下知道张入云言下无虚,一时脸上尴尬的笑了笑后,方回道:“张公确是异人,一双神眼洞察老汉满腹心思,小老儿真是好生佩服,与君一席,实是老汉多年未遇的事!
真真痛!”
张入云未想到那江海石竟会在这短的时间内起得这般大的变化,心下仔细查看,只见觉得他好似夙有灵根,一时其人好像被自己言语一激,目内神光一冲竟自得显现,此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