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叶沐辰就要离开,彦长霖的声音自后传来,“贤弟,等一下。”
叶沐辰顿住脚步,狐疑的看向了彦长霖,“老哥,还有什么事情吗?”
彦长霖道,“你,你真的不打算入仕吗?”
叶沐辰沉默一瞬,旋即吟诵道,“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随着诗的诵出,叶沐辰已经渐行渐远。
而他身后的彦长霖再一次惊呆了,直到叶沐辰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回过神来。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贤弟生性狂放不羁,向往自由,诗吟万首,酒喝千杯,王侯将相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就算是在华丽的天宫里做官,他也懒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阳城中……”
“贤弟真是出口成诗,有着赛神仙般的淡泊胸怀,对功名富贵鄙夷,对王侯傲骨铮铮,不愿与污浊的社会同流合污,这才是真正的品性高洁……”
“我,自愧不如。”彦长霖深吸了口气,由衷的感叹。
而此同时。
裴家。
裴氏不时的张望门外,翘首以盼叶沐辰的归来。
“辰儿怎么还不回来?就算是彦大儒不愿意出手相助,解决麻烦,他也应该快些归来,与我们一同隐姓埋名、远遁他乡,躲避佑安王府的为难……”
“他,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听雪和裴卿卿也眉宇紧蹙,忧心忡忡。
身为在场唯一男人的裴勇,咬牙,“我去看看。”
他的话刚刚落下,院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辰儿回来了!”裴氏惊喜道。
听雪和裴卿卿眼底也流露出了欣喜之色。
可,下一秒,他们的笑容却全都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来人并非是叶沐辰,而是叶世殷,及王府管家王忠、和一众佑安王府的士兵……
为了对付辰儿,佑安王府竟不惜动用军队了吗?
他们难道是要置辰儿于死地?
裴氏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虽然,她对佑安王并无感情,但好歹,叶沐辰也是佑安王的亲生儿子,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
“哥,怎么办?王府发动了军队,此番一定不会轻易饶过辰儿,不然,你们还是将我交出去吧……”裴氏哀求。
可裴勇看着妹妹那瘦骨如柴,面黄肌瘦的模样,却是怎么都不忍心再将她送回佑安王府那人间炼狱,“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同甘苦,共患难。”
“妹妹,你在这里等着,大不了,我重披战甲,与这群狗东西死战到底!”
裴勇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
“可是爹,若是如此,你的身份岂非是泄露了……”裴卿卿担忧道。
裴勇冷哼,“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卿卿,去将爹的宝刀拿来。”
“……是。”眼见已经逼近的王府军队,裴卿卿只好答应。
而叶世殷,打量着裴家的几件茅草屋,眼底尽是轻蔑与不屑,原来这段时间以来,叶沐辰就住在如此破落寒酸之地。
果然,失去了佑安王府的庇佑,他也只配生活的如此潦倒!
“叶沐辰,你给我滚出来,不然的话,本世子将整个裴家都夷为平地!”他冲着房间内叫嚣。
被叶沐辰挟持,羞辱后,他一直气愤难平,后听到王忠派出去给佑安王传信的人回来说,父王也对叶沐辰这个废物深恶痛疾,甚至不惜发动手下兵队……
他就像是得到了默许一般,提前带着军队来到了裴家,欲置叶沐辰于死地,以报对方用臭袜子塞他嘴之仇!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叶沐辰不在。
裴勇走了出来,那双眸子异常冰冷的盯着他,“沐辰不在。”
“不在?”叶世殷显然不信,叶沐辰闯下了如此大祸,除了裴家,还有什么地方肯收留他呢?
恐怕就连云家都恨不得立刻与他划清界限了吧?
“究竟是不在?还是你裴家包庇擅闯佑安王府的罪人?”叶世殷眸子危险的眯起,“好,你不交出叶沐辰是吧,本世子,这就让人将你裴家拆了,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