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却似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般,深吸了口气,道,“好,八十两就八十两,我答应阁主的要求,不过,还
请阁主收回金令……”
“还有,我要预支三个月的佣金。”
“收了钱后,我还要去安顿些事情,三日后,我才能来。”
叶沐辰略一沉默,“好,我答应了。”
之后,叶沐辰收回了金令,让听雪去房间拿了二百四十两银票给厉千帆,此事便算敲定。
而此同时。
宋渊明和宋婉清已经来到了国子监门外。
月光皎皎,国子监内已无甚人也。
只留彦长霖一边饮酒,一边吟诵着叶沐辰所作的诗,看起来无限陶醉。
临渊一边给彦长霖斟酒,一边感叹,“师父,小师叔不光在作诗方面有精彩绝伦的天赋,就连在朝堂之事上,也如此神机妙算……我们的人刚刚传来消息,说陇原附近一带的粮商听闻陇原粮价四溢,都心神向往,组建粮队、前往陇原了……”
“想必,用不了多久,陇原之灾可解,世人也就能明白师兄的一片苦心了!”
彦长霖唇角噙笑,心情不错,“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得到,佑安王府最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叶沐辰,竟然是个经天纬地的奇才……老天有眼,让这等人才遇到了我,没有埋没……”
“我知他不喜功名利禄,但陇原之灾若解,最大的功臣还是他!”
“师父的意思是,要用陇原之功,逼小师叔入仕?”临渊心中一惊,连斟的酒都溢出了杯子。
彦长霖目光意味深长,抬起手中折扇轻轻的敲了一下临渊的头,“臭小子,做好你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彦贤弟,又对临渊这般严厉?他问了你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啊?来,临渊,你师父不愿意回答你,让宋世伯来给你答疑解惑。”彦长霖的话声刚落,宋渊明便带着宋婉清走了进来。
彦长霖立即对临渊施了一个警告的目光,示意他不该说的别说。
旋即,便起身,迎上了宋渊明,“太傅大人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我国子监了?”
宋渊明瞪了彦长霖一眼,“贤弟,既然你都问了,那为兄也就直说了,你那宝贝徒弟赵铭心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彦长霖捋了一把胡子,故作惊讶,“赵铭心?他不是去陇原赈灾了吗?”
“不错,正是此事。”宋渊明道,“你可知,他都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什么?”彦长霖装傻。
宋渊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赵铭心这厮竟与陇原官商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哄抬粮价……今早陇原传来消息,说粮价已经涨到了正常价格的两倍!”
砰!
彦长霖故作恼怒,用力拍案,“这个逆徒,他这是要干什么?”
宋渊明也不理会彦长霖,而是道,“贤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赵铭心这是要害死陇原的万千百姓啊!若是此刻回头还有余地,若要他继续下去,那便是天下罪人,是要灭九族的……”
“届时怕是贤弟你都要遭受牵连!”
彦长霖深吸了口气,“太傅深夜来找我就是为了此事?”
宋渊明点头,“此事难道还不值得我大动干戈?”
“那你有什么妙计?”彦长霖问。
宋渊明沉默一瞬,道,“我想让贤弟给赵铭心书信一封,让他别再胡作非为,他是你的弟子,一定不敢欺师灭祖。”
可,彦长霖却摇了头,“不,不可。”
“为何?”宋渊明不解。
彦长霖道,“太傅忘了,从这里到陇原,即便是八百里加急、走官道,一刻不歇,路程也至少需要四五日时间,而赵铭心更是跑死了八匹宝马,才将路程缩短在三日三夜内……”
“即便传信,也需要耗费时间,怕是来不及啊。”
“那怎么办?难道就无动于衷,眼睁睁的看着陇原的百姓饿死?”宋渊明双拳紧攥。
彦长霖唇角噙笑,“其实,也不一定,我倒是有一个妙策。”
“什么?”宋渊明和宋婉清一脸期待的看着彦长霖。
“等。”彦长霖淡淡的吐出。
等?这算什么计策?宋渊明胸腔起伏,即将暴怒。
宋婉清却是一惊,彦世伯的意思竟与叶沐辰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