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酒杯的凑近,一股极为浓烈的酒香涌入鼻间。
刹那间,无论是彦长霖、还是帝凌天都一改方才的质疑与不屑,认真的品味起了叶沐辰的酒。
一口入喉,浓烈醇香,回味无限。
两口入喉,沁人心脾,勾人再饮。
三口入喉,宛若琼浆玉露,让人恣情纵酒,全然忘却来意……
“好酒!果然是好酒!贤弟有如此好酒就该早些拿出来,不行,老夫还得再来一杯!”
“本太子也要。”
不知是叶沐辰的酒太烈,还是彦长霖和帝凌天的酒量太差,二人豪饮不过十杯,便已醉的不省人事。
叶沐辰无奈的摇了摇头,饮尽眼前的杯中之酒,笑道,“美酒虽好,不可贪杯,彦老哥,太子殿下,你们醉了,该回去休息了。”
叶沐辰说罢,便让彦长霖和太子的随行之人将二人带走。
二人离开后,听雪担忧的开口,“少爷,风云寨大肆宣扬你的锻铁术之举,总归会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今日连太子殿下都来了,若是他日换做了当朝陛下……这锻铁术,你是给,还是不给?”
叶沐辰沉默一瞬,忽而笑了,“当朝陛下不会、也不敢这样做。”
“为何?”听雪不解。
叶沐辰道,“因为,为君者,在这世人眼中自该拥有这天下间最好的一切,若他利诱、使我主动交出锻铁术,倒也不会引起什么风波,但若是他威逼……那就等于向天下人承认,他这个皇帝觊觎我叶沐辰的东西,等于向天下人承认,整个大业朝能人异士良多,但都还比不上一个被佑安王逐出王府的废物!”
“没有哪个皇帝愿意放弃在朝臣与百姓眼中的威严。”
闻言,听雪悬着的一颗心适才放下。
但,旋即,一道声音自后传来,“那也未必,国之太平昌隆之际,陛下自然不会自降身价、放弃颜面,千方百计的得到你的锻铁术,可今时不同往日……”
“大业朝党派纷争不断,国库空虚,外表来看大业皇室荣光无限,可谁都清楚,大业已是大厦将倾,再加上外患,蛮荒虎视眈眈,此番又派出了公主义渠明月及一众蛮荒文武来访大业……”
“此举表面上美名其曰:交流文化,促进两国邦交,可谁都知道蛮荒醉翁之意不在酒,此番来大业的真实目的,是刺探我朝国情,辨别能否对我朝出战。”
“若大业不能让蛮荒来使看到雄厚的实力,大战将起,国之危难,陛下哪里还顾得了天下人怎么看?也许,哪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就被人打晕带走,囚于何处地牢严刑拷问锻铁之术了……”
此话,让叶沐辰和听雪皆蹙眉,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来人。
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宋婉清。
宋婉清缓缓行到叶沐辰身边,坐下,“蛮荒公主义渠明月及一众来使已至燕京,这几日我没能来找你,就是因为群英阁要负责安排蛮荒来使之事。”
“听闻彦世伯方才带着太子殿下来了,彦世伯视你为知己、至交,若非大业存亡受到威胁,他断不会将太子带来,打你锻铁术的主意。”
“想来,他们二人也是要为与蛮荒开战做准备了……”
叶沐辰的眉宇更加凝重,“蛮荒不过是个草原部落,值得大业如此忌惮吗?”
宋婉清解释,“蛮荒虽没有大业富饶,环境恶劣,土地贫瘠,但也正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长起来的野蛮之人,却要比我大业的士兵更加骁勇、无畏生死,他们是游牧民族,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在马术上,蛮荒士兵天生就占据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若两国开战,至少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吃亏的是大业。”
“但若是皇室能拥有你的锻铁术就不一样了,你锻造出的兵器削铁如泥,即便蛮荒士兵再怎么彪悍,也断然不能在削铁如泥的神兵下还完好无损。”
“今夜,你没有将锻铁术交给太子,也许用不了多久,盯上你的人就会变成是陛下了……”
“当然,蛮荒公主义渠明月也绝不是善茬,也许,她怕你将锻铁术交给大业朝廷,还会千方百计的除掉你。”
靠!
那他岂不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
听着宋婉清的分析,叶沐辰眉宇紧蹙,这风云寨还真是会搞事,竟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甚至还成为了可影响两国战局的关键人物。
他不想入江湖,可却已身在江湖。
若日后有机会教训风云寨,他一定要好好报复那个温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