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氛剑拔弩张,压抑至极的情况下,叶沐辰不紧不慢道,“陛下可知,其实从一开始,私藏柳月蝶,让她埋伏在大业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敖丕廷……”
“将她培养成第一花魁的,也是敖丕廷。”
“敖丕廷曾利用柳月蝶试图拉拢我,后屡遭失败,又想将之送入宫中,侍奉陛下……陛下难道当真猜不出敖丕廷的用意?”
“多年前,各国来朝,夜宴之上,陛下对玄月王后做出了不可描述之事,陛下当真以为这都是你的错吗?”
“敖丕廷已亲口向柳月蝶承认,那晚,他对陛下你用了摄魂术,陛下所为,全都受他操控,他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玄月国的盐湖,将这块能制造出无数财富的宝地掌握在手,二来,是为了损害陛下威信,使周遭各个小国,对陛下人品产生质疑。”
“也是从那晚之后,那些原本向陛下你朝拜,上贡的小国,全都改为了巴结敖丕廷,没有他们的孝敬,陛下认为敖丕廷怎么养得起五万兵马?”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敖丕廷想利用玄月国公主魅惑陛下,与他里应外合祸乱朝纲,可这玄月公主性烈,再不知实情的情况下,她一直将陛下你当做是杀父辱母的仇人,她即便入宫也绝不会真正的委身于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而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报仇雪恨……”
“虽陛下身边高手如云,但英雄难过美人关,柳月蝶入宫就是在陛下你的身边埋下了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倘若陛下你有半分好歹,大业必然大乱!”
“在下阻止她入宫,是不想敖丕廷奸计得逞,不想陛下遇刺,不想大业动荡,固然手段有些不齿,但在下一心为了陛下,为了大业……还请陛下降罪。”
叶沐辰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凛。
而随着这些内情的道出,业皇更加愤怒。
只是,这一次,让他愤怒的人并非叶沐辰,而是敖丕廷。
砰!
业皇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案上,“好一个敖丕廷,原来十多年前,他就已经生出了狼子野心,原来,多年前那个夜晚多国来朝,朕做出的丑事,都是他一手操控!”
“他害得朕成为了不仁不义之人,他却好处尽收,还想让柳月蝶入宫魅惑朕……简直罪该万死!”
说着,他目光又落在了叶沐辰的身上,“还好,你阻止了柳月蝶入宫,还让朕大赦玄月,这样一来,朕只需将敖丕廷所为之事公之于众,就能洗清冤屈,这天下人便再也不会误会于朕!”
“叶沐辰,你非但无罪,还立下了大功!说吧,你想让朕如何赏赐你?”
见业皇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叶沐辰终于松了口气,但他并未因此得意,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太明白了。
今日,业皇对他大加赞誉,是因为他做的事情确实有利于业皇,可若有哪一日,他所作的事情引得业皇半点不满,那必然又将迎来天子之怒。
“回陛下,我身为大业子民,所为一切都是应该的,不敢奢求陛下任何赏赐。”叶沐辰一字一句道。
对于他的知趣,业皇十分满意,“你一心为国,不重功利,是个好样的,可若是有功不赏,岂非让天下人质疑朕?既然你没什么想要的东西,那便一切听从朕的安排吧。”
说着,业皇对御书房外喊了一声,“翟容,进来!”
“陛下有何吩咐?”翟容缓缓走入。
业皇道,“宣朕的旨意,叶沐辰治疗瘟疫,拯救万民于水火中,此番平乱,更有大功,该为天下人之楷模,朕特封他为太子少傅,日后,不论太子,二皇子,都要向他学习。”
“是。”翟容点头,走出,对跪在外面的太子,二皇子道,“宣陛下圣旨……”
什么?
叶沐辰被册封太子少傅了?
这不但是正二品官员,还能监督太子乃至皇子……
从今往后,叶沐辰地位岂非更在他们之上?
无论太子,还是二皇子皆暗暗对此不满。
虽叶沐辰确有经天纬地的才干,但不能为我所用,就是大敌。
他们俱都眉头一皱,不情不愿接旨。
而御书房内,叶沐辰的心情也并不明朗,他可不觉得成为太子少傅是什么好事。
本来,他就拒绝了太子与二皇子双方势力的拉拢,得罪了他们,之后,帝凌霜还将他的治疗瘟疫之法推到了业皇面前,害得太子二皇子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治疗瘟疫,各处奔波……
且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