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一道圣旨示下:太子未归前,暂由长公主监国。
此消息一出,各方势力皆哗然,少有人能看清业皇的用意。
“属下恭喜殿下,距离想要的位置又进一步。”进了御书房,凤行便对帝凌霜恭贺道。
帝凌霜缓缓坐在了业皇昔日批阅奏折的那把大位上,“皇帝坐的座椅都比旁人舒服,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为了这把椅子争得头破血流。”
“可最终,不还是殿下您坐在了这里?”凤行轻哼,“虽然只是暂时监国,可那也是无上尊荣。”
“凤行,你可还记得,我们的初衷?”帝凌霜忽而问道。
凤行点头,“殿下说,要让这大业朝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说要女子不必再为大业的牺牲品。”
“不错,不过若要更准确点的话,当用叶沐辰的那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帝凌霜淡淡的道,“而今,已经有人先本宫一步做到了这件事情,所以,究竟是他坐这个位置,还是本宫坐这个位置,都不要紧……”
“重要的是,大业的未来绝不能交到帝凌渊的手上,虽然,他没有帝凌天那般混账,但也绝不是个明君。”
“……殿下的意思是,要将这个位置交给叶沐辰了?”凤行一惊,“可陛下的意思……”
“呵。”帝凌霜冷笑一声,“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本宫早该对他彻底死心的,可那一点稀薄的父女之情还是或多或少的约束了我,直至今日,他再度提起了十年前的事。”
“母妃受东樱人侵占,他非但不怪自己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还要怪母妃没有以死守节,还说将母妃赐去东樱是恩赐……”
“从他说出这些的那一刻开始,本宫对他最后一点的情意,也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凤行,你说,女子凭什么不能为帝?女子难道就只能做男人的附属品吗?他凭什么如此断言?”
“这些年来,大业横征暴敛,多少百姓对朝廷,对皇室怨声载道,若非是本宫在民间布施,树立起一副菩萨相,父皇他当真以为他的皇位会这般安稳?”
“他老了,比之前还昏聩固执了,这大业需要注入新鲜血液,而他,就永远的居于那一方寸之室,安度晚年吧。”
“一会儿,你将这碗汤药送去,务必亲眼看着陛下服下。”帝凌霜说着,将一碗熬好的汤药递给了凤行,“对了,顺便替本宫告诉他,我恨他。”
“他的江山,要么落在本宫手中,要么落在叶沐辰手中,绝不可能如他所愿,属于帝凌渊!”
“是。”凤行知道自家殿下这是要为十年前之事做个了断了,连忙接过汤药,走去养心殿。
业皇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的女儿如此憎恶,当看到凤行时,他还以为是帝凌霜亲手熬药只因朝政繁忙腾不开手,才让凤行送来。
一口饮下。
可随着苦涩的药味入口,业皇便发现了不对劲,他的下肢好像动不了了。
“你,你给朕喝了什么?”业皇死死的盯着凤行,一字一句的问,但很快,他就连说话都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囔囔。
在他渐渐绝望的眼神中,凤行缓缓开口,“陛下,这是长公主殿下吩咐给您喝下的,长公主殿下还要属下转告您两句话。”
“第一句是,殿下恨你。”
“第二句是,陛下的打算注定落空,这大业朝的江山绝不会落入二皇子手中,要么归太子掌管,要么长公主即位……”
“时间不早了,属下不打扰陛下休息,先行告退。”
啊!!!
业皇这辈子都没有感受过这般的绝望,双腿不能行动,嘴巴叫不出来,就连双手也异常无力……
他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这个该死的逆女,竟然敢如此对他!
朕,朕要杀了你的头!朕要杀了你的头!!!
业皇的心中疯狂的咆哮。
可听到他动静的却只有门外守着的翟容。
“陛下,您怎么了?”翟容冲了进来,当看到业皇倒在地上,说不出话,也不能动时,他吓坏了。
可旋即,他又反应过来,方才长公主的人来过。
难道,难道是长公主想要谋反?
翟容心中大惊,登时就要喊人,然而,就在这时,方才离开的凤行竟然去而复返,站在了他的身后。
“翟公公,跟了陛下这么多年,你应该是这皇宫中对陛下最忠心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