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狗可是追风逐味的好手,一条狗叫起来,整个村子就别想清净了。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鲍钧眉头拧成一团:“难不成真有啥天衣无缝的犯罪手法?”
他的推理链条眼看就要串起来了,偏偏前面像被一团迷雾堵住了,让整起案件显得更加错综复杂。
得承认,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连鲍钧自己也开始对坚持的信念产生了那么一点点动摇。
好在他素来心态稳定,很快就把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抛诸脑后,起身往几个卧室走去。
由于当年的专案组尽力保持了老宅的原貌,鲍钧还能分辨出各个房间。
但这次他没去主卧室,而是先去了几个次卧——那里是孩子和老人住的地方。
有时候,小孩的眼睛更能捕捉到大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第一间啥都没发现,第二间也是两手空空,直到鲍钧踏入第三个小小的卧室,他停下了脚步。
整个屋子里,就只有这间小卧室摆着一张手工制作的小桌子,看似书桌。
之前擦桌子时,鲍钧只想快点还原现场,没仔细端详。
加上桌面干净得出奇,竟躲过了他三次搜索的法眼。
此时,他再次站在桌前,心脏莫名跳漏一拍,缓缓抽出桌上的抽屉。
小巧的抽屉里藏着一个书包,书包下压着两本小学一年级的课本。
鲍钧眯起眼,先拎出书包,随之取出课本。
正打算把课本放桌上细看,一张明显年代久远的书签从书中滑落。
书签是桃红色的,挺符合那个年代。
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孩子也用书签,看来这家人并不像村里人说的那么守旧。
他弯腰拾起书签,小心展开,可一看内容,脸色陡变:
“今天爸爸又念叨起弟弟妹妹,但爷爷奶奶明明说家里只有爸爸一个。
哎,真希望我也有叔叔和姑姑,那样就有更多人疼爱我和哥哥妹妹了。”
天真的话语,却泄露了一个惊人线索:死者的弟弟妹妹?难道这家其实不是八口人,而是十口?
不对,若推回二十年前,应是五口之家?
那么,那消失的两人在哪里?
此刻,鲍钧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
半小时后,离老宅两百米外的一所房子前,鲍钧蹲在大石上,从口袋掏出一包烟,递给面前的老者。
“大爷,我能问问那边老宅的事吗?”
老者打量了鲍钧一番,才从烟盒抽出一根,剩下的又递还给他,说:“小伙子,你也是警察吧?这几天你们的同事问了好几次。
唉,好端端一家人就这么没了,后来听说还成立了专案组,也没破案,怎么这么多年后你们又查起来了?”
鲍钧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毕竟专案组没能破案,他们脸上也不光彩。
好在现在的人还算友好,老者并未直接赶人。
沉思片刻,鲍钧开口:“大爷,那家人真只有一个儿子?哦,我是说第二代,小孩子不算。”
老者一愣:“小伙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儿子,还能有几个?老闵家在这住了几十年,邻里邻舍的,这种事还能记错?”
鲍钧把刚找到的书签递过去,说:“大爷别气,这是我刚在老宅找到的,应该是那几个孩子之一写的。
上面提他爸念叨弟弟妹妹,我才会有疑问。
如果您记得什么,请详细告诉我,毕竟这可能关系到能不能破案,还这一家人一个清白。”
老者浑身一震,颤抖着接过书签,望着上面稚嫩的笔迹,眼泪不由自主滚落。
良久,老者才把书签还给鲍钧:“收好吧,这是燕丫头写的,她是第二个女儿。
至于她说的她爸的弟弟妹妹,那是一段孽缘。”
说到这里,老者陷入回忆,缓缓向鲍钧述说起来。
二十六年前,村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小娃娃,一男一女,看上去七八岁左右,衣衫破烂,在冬日的村头冻得快不行了。
死者家的儿子见状,从家里拿了棉衣棉被和食物给他们。
三个孩子因此结缘。
后来从那俩孩子口中得知,他们是逃离人贩子团伙的,因记不清家的位置,只能盲目逃亡,一路靠乞讨度日。
他们到了村里,因为死者儿子的帮助,便在这里安了家。
虽然没有房间,但死者一家有个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