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猛地一愣,瞠目结舌地看着鲍钧:“你怎么知……”
话说到一半,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连连摇头:“什么樊国?我叫赵强。”
鲍钧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得不承认,你的心理素质相当不错。但‘樊国’这个名字,你恐怕多年未闻了吧?二十年?或者……更久远?”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收留你们的那户人家,惨遭灭门,骨肉分离,肉被煮熟,骨头排列成跪拜状朝向女孩的墓碑,你说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狠心、忘恩负义之人?”
“我哪知道?你说的收留我的人,我一直住在河边柳村,是地地道道的村民,你这是诽谤我?”
鲍钧摇摇头,懒得和他啰嗦,起身吩咐道:“带他回警局,先拘留,晚上我亲自审讯。”
这时,蒋月强也反应过来,脸上喜色顿现,激动地说:“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他一把抓住樊国的肩膀,冷笑一声:“一家八口,最小的才三岁,你真是够狠心的,呸~人渣,等着接受你的审判吧。”
“我没有,你们冤枉我,我要告你们,放开我!”樊国歇斯底里地喊着,但此时谁又会理会他?
就凭他之前的反应,身份基本已确凿无疑,再多辩解也是徒劳。
望着被带走的樊国,鲍钧脸上总算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招呼着刚赶来的警察,朝旧宅方向走去……
旧宅内部。
鲍钧返回时,现场已基本恢复原貌。
就连当年散落各处的人骨,老前辈们依据照片一一摆放回原位,院中还架着一口大铁锅,底下燃着柴火,锅里煮着一大锅猪肉。除破败的房屋难以复原外,其余的都尽量还原了。
之所以重访此处,是因为尽管他们已抓获樊国,却毫无证据。要定樊国的罪,难上加难。
于是,一踏入院内,鲍钧再次启动了他的“洞察之眼”,同时将推理技能发挥至极限,各种线索框架在他脑海中交织。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东南角——一座由砖石砌成的小鱼塘,只是多年无人打理,已废弃。
专案组虽进行了部分复原,终究无法完全恢复原貌。
“前辈,当年你们调查时,这小鱼塘检查了吗?”
“嗯?小伙子,你质疑我们的专业?整个现场我们都查了个底朝天,你说查没查?”
鲍钧嘴角一抽:“那屋里的书包为何没查?”
噗~此话一出,老前辈险些喷血。
没错,这是他们的疏忽,谁能料到一个孩子的书签竟能引出如此多线索?
看到老前辈的神情,鲍钧的表情更显丰富,实属无意脱口而出。
不可否认,捉住樊国后,鲍钧的心情好了许多,否则他也没心思开这样的玩笑,不对,是连这种话都不会讲。
好一会儿,老警察才开口:“即便小孩是我们的疏忽,但这小鱼塘当年反复检查多次,连里面的假山石都移开了,仍无所获。难不成,你能从这里变出证据来?”
鲍钧摆手:“我可没那本事,但前辈不觉得这小鱼塘怪异吗?”
“怪异?”
老警察一脸迷茫。
鲍钧已走向小鱼塘,之前来时因无假山无水,他只扫了几眼便没再留意。
此刻,添上假山石和水的小鱼塘,在院中显得格格不入,仿佛那些物件本不属于这里,却又偏偏放置于此。
站在池边,鲍钧摸着下巴,缓缓闭上了眼。
大约三分钟后,他猛地弯腰,轻轻敲了敲鱼塘的砖壁。十几个专案组的老前辈见此认真模样,想嘲讽的话又全咽了回去。
不论鲍钧此举是否有用,单凭这份认真,就值得他们尊重。
何况,当年确实未能破案,还留下这么大漏洞,后辈能指出,对他们而言也是鞭策,他们自然不会在此刻给鲍钧添堵。
鲍钧蹲在池边,敲打一遍后,又用手轻轻抚过,突然,他的手停在了内壁某处,反复摸索几次后,站起身说:“前辈,当时你们注意到这小鱼塘被修补过吗?”
“修补过?你开什么……”
一老警察话未说完,鲍钧已用工兵铲对准刚摸过的区域猛击。
全力一击之下,鲍钧这一铲至少有五六百斤的冲击力。
小鱼塘不过是白灰砌成,表层即使有水泥,也扛不住这般粗暴的“袭击”。
随着“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