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蕊全身一颤:“我马上对他进行传唤。”
鲍钧抬手制止:“先别急,穆保新,把他发布的那个帖子截图保存。辛队,先把他的身份资料保密好,然后麻烦你,设法查查张庆的妻子和儿子,没有矛盾的合作者,我总觉得不对劲。”
辛蕊眨眨眼:“头儿,你不会怀疑张庆的妻儿有问题吧?我们查过了,他妻子是个本分的女人,儿子还在上高中,学习成绩优异,人缘也好,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有问题啊?”
话音未落,鲍钧还没开口,穆保新就笑着接了过去:“辛队,你知道吗?在我们这里,头儿说的话,我们一般不反驳,因为我们知道,顺着头儿指的路查,总能查出超出预期的东西。你试试?”
辛蕊:“……”
辛蕊最终选择按照穆保新的建议去尝试一下,
毕竟案件发展到这一步,基本轮廓已经清晰,就算凶手不是张庆,他也肯定是帮凶之一,因此她有充裕的时间去做些其他事情。
正当辛蕊准备带人外出调查时,却被一名女子挡在了警察局的大门口。
约莫十分钟后,刑事侦查科会议室里
辛蕊坐在鲍钧身旁,面对着一个看似四十多岁的女性,这位女士面色憔悴,头发干枯显然久未打理。
不停揉捏着衣角的双手,透露出她此刻内心极度的波动不安。
特别是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犹豫,一丝……决绝。
沉默片刻后,鲍钧轻声询问:“请问您是?”“哎呀?”女士被这一问吓了一跳,连忙回答:“我……我叫蔡晓雯,我是来报案的,我……我举报,求求你们,能不能算我丈夫自首?”
鲍钧略显惊讶:“别急,您慢慢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士沉默了一阵,吸了吸鼻子,开口说:“我丈夫叫张庆,他本来是个好人,对我很好,对孩子也好。
你们不知道,我曾是个坏女人,怀着孕嫁给张庆,但他从不介意,一直视孩子如己出,始终如此。
结婚后,我们相敬如宾,孩子也一天天长大,我几乎已经忘了过去的事。
然而半月前,张庆突然告诉我一个震惊的消息,他说他找到了当年伤害我的人,要帮我报仇。
但我哪有什么仇呢?当年我是被骗了,但那是因为我刚从农村来到大城市,被繁华迷了眼,开始追求虚荣。
被骗后,我已经醒悟,甚至对那个人还有一丝感激,如果不是他,我不会有今天的幸福。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隔了两天,张庆竟说他把那个伤害我的人的孩子杀了,还说绝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他还说……他还计划再过两年,带孩子去找那个男人做亲子鉴定,到那时那人的财产就全是我们的。
可我并不稀罕那些,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们的生活也确实越来越好了,何必追求那些呢?
我劝他自首,但他不同意,还叫我闭嘴,不让告诉任何人。我不知道怎么办,而就在前天,他又说杀了个与那孩子亲近的人,还说……”
蔡晓雯絮絮叨叨讲了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大致说清楚。
待她讲完,辛蕊直接望向鲍钧,鲍钧点点头,辛蕊便把笔录递到蔡晓雯面前:“你看一下,这些记录和你说的一致吗?如果没问题就在上面签字。”
蔡晓雯满面紧张地应了一声,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但就在这时,她猛地抬头问:“警官,我丈夫能算自首吗?”
鲍钧眼睛微眯,摇头道:“不行,如果是他自己来自首,那还可以算,但如今他没有主动自首的意思,所以我们不能当作自首处理。”
“嘭!”女士顿时瘫倒在地,失声痛哭:“为什么会这样?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辛蕊颇感同情地望着蔡晓雯,正欲上前搀扶,却被鲍钧拦住:“穆保新,带两个人来,送这位蔡女士回家。”
“是!”守在门口的穆保新迅速入内,招呼了两位女警,扶起蔡晓雯,搀扶着她走出了公安局。直至蔡晓雯离开,辛蕊才一脸困惑地看着鲍钧:“头儿,为什么不让扶她?”
鲍钧瞥了辛蕊一眼:“辛队,有同情心是好事,但过度的同情就不叫同情,那是滥情。
你同情蔡晓雯是因为她是女人吗?
但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当你开始对她产生过多同情时,你已经在心理上落了下风。”
“什么意思?”辛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