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徐飞惊叫出城。
爹向来敬重爷爷,说他是天下文人的表率,如今因为爷爷升了官,怎可还口出妄言?
徐振说出口也后悔了,连忙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跪了下来,他眼中含泪:“爹,你别怪我,儿子实在是受不了朝中的压力啊!”
儒王和满时叔,虽然是好言好语的说着,但是他知道,一旦爹不许,他们徐家满门可就没有活路了。
徐文祥看他一眼,摇头:“爹不怪你。”
接着他露出惨淡的笑容:“既然如此,我便闭嘴,如了你们的意吧。”
徐振见他答应,当即磕头:“爹,儿子保证,日后必定不会再顶撞爹一句!”
徐文祥笑了。
当天晚上,他借口说想消消食,出门去了。
小老头身体还不错,七转八转的,转到了一处平日钓鱼的小溪处,溪边有棵槐树。
他叹气,倒是毁了此地的清静。
随后,一条白布绕过了粗大的树枝,一代名士,吊死在了老槐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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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出,世人震惊。
天下文士纷纷书写诗文,以笔为剑,抨击儒王昏庸无道,逼死翁老。
雪花片一般的斥责朝着这位要面子的皇帝陛下的脸上抽过来,将他打得晕头转向,鼻青脸肿。
御书房,儒王已经砸碎了第三个琉璃盏。
大太监魏忠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如今,可真是失去了文士之心,天下的文人,都以抨击他为荣。
拦也拦不住,杀又杀不完,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时之间,有些可怜这位往日潇洒的帝王了。
恰好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小太监的声音:“满大人求见陛下!”
儒王听到满时叔的名字,眼睛一亮,爱卿此时前来,定时为他献上计策的。。
“快宣!”
满时叔见津帝,隐去眼中一片狠厉,他昨日回家,夫人又闹了一通,说要随儿子而去。
他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消失。
以前,他只不过想当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如今,他要当一个奸臣!
他死了儿子,凭什么其他的人活得那么潇洒!
这些抨击儒王的人,却都是帮着叶心安的人,死、死、死,他们都该死!
他上前,对着儒王跪拜了下去。
儒王赶紧起身,将他扶了起来:“爱卿为何如此?”
满时叔抬头:“陛下,微臣所言,有些大逆不道。”
岂止大逆不道,甚至倒反天罡,那又如何,他就是以一己之力,搅弄风云!
儒王:“爱卿不妨直言。”
接着,就听满时叔侃侃而谈。
“陛下是一国之君,本该威震四海,天下臣服。然而如今受制于这些文人墨客,寸步难行,岂非是伦常颠倒,黑白逆转!”
“若说这些人背后没有溯王的手笔,臣一个字都不信!”
“既如此,那就不是陛下之臣,而是溯王之臣!”
“他们利用手中之笔,让陛下在百姓的心里逐渐成为一位暴君,然而臣想问,陛下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叶心安动用私刑在先,夺走太子妃在后!”
“天家颜面如今在世人的眼里,还不如一张白纸!”
儒王愣愣的听他所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是真的吗?
他的名声,已经坏到了这样的地步?
魏忠在心里啧啧惊叹。
满大人当真是一张好嘴,说得陛下已经失了分寸,不知他要向陛下献上什么计策?
儒王神色恍然,看向满时叔:“爱卿所言,朕心中如何不知,可这些文人如同蝗虫一般,斥责了一批,又来了一批,还有那羁骜不驯的,就是死也不松口,叫朕如何是好?”
满时叔一听,立马说到:“那是因为陛下对他们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
儒王:“太轻?”
他还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作为,有点重了呢,怎么爱卿和他所想竟然相反?
满时叔见他如此,满脸严肃道:“陛下,斩草要除根!他们如此有恃无恐,就是断定了陛下不会动手,陛下,您是天子,怎可被臣子钳制!”
儒王眼中冒起精光:“爱卿所言极是。”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笑道:“这是朕的天下,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