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王自然是一方枭雄,可这大儒的气运未绝,你何必在此时效忠于他,还是应该效忠陛下才对!”他继续劝道:“千户大人若是愿意和在下一起,将这河源县的军队暗中交于我,到时候陛下定然少不了大人的好处!”
他就不信,这些当兵的能不动心?
什么溯王?!
如何比得上朝廷?
林长风一愣,才明白这县令找自己过来的原因。
他竟是要自己反了王爷?
他当即怒喝一声:“县令大人好大的口气!我倒想问问大人,此次危局是何人所解,大人的性命又是何人所救?你如今还能稳坐县衙,难道是你那陛下派人过来了?”
“可笑至极!”
周长安被他说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很快,他脸上的那点儿羞惭就消了下去,变成了一派凶残的神色。
“怎么,千户大人就对王爷如此的衷心!”
林长风双目一瞪:“我自然不会!我还会向王爷禀告,说河源县令是一个小人,要么当日就不接受我军的驻扎,到了此处又说这种话,无耻!”
周长安气坏了,冷笑:“你今日,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由不得你!”
“你放屁!癞蛤蟆还想黏上我了!别怪我的刀剑无眼!”
林长风站起身,将刀鞘中的白刃森然抽出,可就在此时却发现——他拿不动刀了!
他是个习武的,就算醉了几分,也绝不会拿不动自己的刀,试了两次之后,他猛然转头看向对面笑的一脸得意的周长安。
“你给我下了药!”
“嘿嘿。”对面的叶长周长安奸笑一声后,却是缓缓摇头,他一双小眼睛满是兴奋:“大人,误会了,我可没给你下药。而是,下了毒!”
“什么?”林长风不可置信,他稍稍提气,立马感觉到胸口的剧痛。
周长安挑眉:“怎么,很痛吧,那是当然!这药可不便宜,每侵入肺腑一寸,就能让人感受到万箭穿心之痛。”
他从怀中拿着一个小瓷瓶,和一张契纸。
“大人,只要你和在下合作,在下必然会保证大人性命无忧!如何?”
他十分得意的看着对面,期待从对方脸上看到无可奈何又不得不答应的神情。
“呵……”林长风笑了一声,他捂住胸口,打量周长安片刻,轻蔑一笑。
周长安被他看得毛毛的,冷嗤一声:“看什么看,快把东西签了!”
“我看你果然是个癞蛤蟆!哈哈哈哈”林长风边笑边咳,口中鲜血溢出,洒落在桌面。
白色的瓷杯上沾染了点点殷红!
他嘶哑着喉咙冲着对面有些惊骇的周长安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会与小人为伍!我观王爷日后是一代明君,只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
说罢,他拿着那酒盅一饮而尽。
酒能催毒他是知道的。
随即,一大口鲜血自他口中飙出来。
溅到了周长安的脸上!
林长风的身体软了下去。
对面的周长安默默的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将手探到他的鼻息之下,已然没有热气了。
竟然自行运功,气绝身亡了!
他又怔怔的看着此人的面容,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此人,到底为何?
难道那溯王真的有那么好?能让他们这样效忠?
他不信!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罢了。
何况,他身上有周家的血脉,就算溯王真的是明主,他也绝不可能投靠对方,因为对方必定容不下他!
随后周长安站起了身,轻轻嗤笑一声。
“死了就死了,多大点事儿?”
默默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在亲信的掩护之下离开了。不久,有一穿着盔甲的人来到公堂。
“县令大人,我要告溯王叶心安杀了千户林长风!”
周长安本以为如此惊世骇俗的消息一出来,必定引得百姓的围观。
然而,百姓是议论了,说的却不是他想听的。
"有病吧,溯王是溯军的首领,他杀个千户,居然还有人在公堂报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就是,大将军要杀人,必定有理由。我相信定然千户做了什么事,惹怒了王爷!”
“就算王爷有错,这县令大人难道还要去抓王爷?王爷出事了,谁来保护我们河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