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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佳音还摸不着首尾,就见那银票上清清楚楚写着五百两纹银,她就傻眼了:“伯父,您这是何意?”
&esp;&esp;闵老爷一抱拳:“阿音姑娘,还望你不计前嫌,能继续与闵家合作,千万莫断了生意往来,这些银子就算是老朽给你赔罪的。”
&esp;&esp;怎么闵老爷如此害怕佳音不肯与他继续合作?
&esp;&esp;佳音愣了一瞬,冷笑道:“既然伯父愿意与婚介所继续合作,就没有违约一说,您这些银子,莫非是给我的医药费,以抵偿我在顺天府挨的板子?”
&esp;&esp;闵老爷赶忙站起身:“阿音姑娘,老朽已知错,若姑娘觉得这些银子还不够,请姑娘随便报个数,只要老朽拿的出来绝不会推辞。”
&esp;&esp;佳音越发纳闷:“伯父,你和我说实话,究竟为何给我这许多银子,莫非有人要挟你不成?”
&esp;&esp;闵老爷连连摆手,忙不迭地作揖道:“万万没有此事,但还望姑娘能体谅则个。老朽从祖上手里接下这份家业,只盼着能发扬光大振兴门楣,可是天算不如人算,初兰她闯下大祸,那可是欺君灭门之罪,眼看因她一人只过就要累及全家上下,那礼部尚书又步步紧逼,我闵家几十口人呐,老朽担不起偌大的责任,迫不得已,才供出姑娘你替我闵家抵罪。如今,真相大白,老朽追悔莫及,旁的也没有什么可补偿姑娘的,所以老朽才拿出这些银子……”
&esp;&esp;佳音思来想去,从闵老爷话里找不出破绽,既然他诚心诚意地道歉,且愿意继续履行合同,来此的目的已经解决,便不欲久留,将银票放回几上,起身道:“伯父,过去的事我看在初兰的份上就不追究了,银子我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罢。”
&esp;&esp;闵老爷急道:“阿音姑娘,你不收银子便是不肯原谅老朽,还望你给个话,我也好给人交代。”
&esp;&esp;“交代?给谁交代?”
&esp;&esp;“这……”闵老爷失言,后悔莫及,期期艾艾地不肯说实话,初冬天气,额上竟浮出一层虚汗来,只搪塞地求道:“姑娘,求你给闵家一条活路吧。如今,事情已经败露,我闵家犯了欺君大罪,幸喜当今圣上仁慈,目下只撤销咱们皇商的资格,闵家的玉器是再不能进宫了,几家店铺也是风雨飘摇勉力支撑,还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查封。现闵家的生死存亡都在姑娘一念之间,若姑娘再不肯松口,闵家的生意就真的完了!”
&esp;&esp;佳音听了个莫名其妙,自己如何能左右闵家的生死?莫非闵老爷经历丧女之痛,脑子已经糊涂,才会信口胡说?
&esp;&esp;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苦苦哀求自己,便是佳音因为他在顺天府差点被打死,也不忍心出言责怪。问又问不出个实话,满心狐疑无法解惑,只好敷衍道:“罢了,伯父,这银子就算是闵家诬陷我一场,给我治伤的费用,我就收下。咱们好歹在生意上有合作,以前的事就休提了。”
&esp;&esp;闵老爷大为感激,一叠声地道谢:“多谢姑娘保全我闵家,以后,但凡姑娘在生意合同上有什么要求,老朽绝不推诿。”
&esp;&esp;佳音突然问:“伯父,你们闵府可有的管家叫黄敏中的?”
&esp;&esp;这话一问出口,闵老爷脸色更灰败,半晌无奈道:“阿音姑娘,老朽不敢瞒你,那黄敏中本是礼部尚书的人,当初许大人要问姑娘死罪,所以逼着老朽出头,认黄敏中做管家,去顺天府告状的。”
&esp;&esp;佳音点头:“如此就对了,礼部尚书不止逼你们闵家告我,还有初兰的丫环冬儿,婚介所的小云,都是受他威逼罢?”
&esp;&esp;闵老爷喏喏地陪着笑脸:“冬儿已被撵出去了……”
&esp;&esp;“算了,我回去了。”佳音敛衽告辞,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
&esp;&esp;闵老爷赶忙道:“阿音姑娘,这银票……”说着,又是连连作揖。
&esp;&esp;佳音不忍再看,只朝香草使个眼色,扭身便走。
&esp;&esp;香草没好气地说:“给我罢。”拿着银票出门,便跟在佳音后面小声嘟囔,替她抱不平:“小姐,你也太好说话了,当初人家害你差点没命,就这么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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