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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大夫只往床上瞥了一眼,忙低下头,走前将药碗抵到陈之祺跟前:“公子,汤药已经熬好了。”
&esp;&esp;陈之祺对佳音道:“这是我带来的萧大夫。”转过头又淡淡说一句:“你退下吧。”
&esp;&esp;萧大夫喏喏告退,陈之祺喂佳音喝完药,温声道:“要是觉得累,你就再睡一会罢。”
&esp;&esp;“那你呢?”
&esp;&esp;“我在这里陪着你。”说着,陈之祺扶佳音躺下。
&esp;&esp;他起身解下披风,又坐回床边,帮她整整棉被:“闭上眼睛睡吧。”
&esp;&esp;陈之祺此刻才觉着累,一只手不由自主按在眉宇之间揉搓。
&esp;&esp;他的疲态落入她的眼中,佳音略微犹豫一瞬,道:“你也躺着吧。”
&esp;&esp;陈之祺抬眸,就见佳音已朝床里面挪了挪,让开床边的位置,她不敢看他,只故作大方地说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esp;&esp;陈之祺便脱靴上床,挨着她躺下。佳音转身,背朝他说了一句:“屋里冷,你把被子盖上。”
&esp;&esp;她的话音刚落,便觉得被子被掀开,他的身子连同他的气息贴上来,紧紧搂住她。耳边传来他的呼吸声,佳音一动不敢动,硬撑了一会,终究抵不过病体虚弱,渐渐地睡着了。
&esp;&esp;陈之祺几天未眠,这一睡,便是昏天黑地,待醒过来天已经黑了。黑暗中,可以听见佳音的喘息声,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穿靴点灯,拿着油灯凑到佳音跟前,但见她脸色潮红满头的汗,眉头紧紧地蹙着,嘴角溢出呻吟,似十分痛苦的样子,陈之祺大惊,忙提声叫道:“来人!”
&esp;&esp;一直在门口守在的萧大夫和月影应身进门。
&esp;&esp;“萧大夫,你看看她怎么了?!”
&esp;&esp;萧大夫还从未见过陈之祺惊慌失色过,当下不敢大意,几步垮至床边给佳音号脉。片刻功夫,萧大夫略松一口气,起身朝陈之祺抱拳道:“公子,病人既然出汗,就说明身体里的寒气在慢慢消散出来,这是好事。等一会属下再开上两幅药给病人喝下去, 至明天早上便无妨了。”
&esp;&esp;陈之祺紧张的表情缓缓放松下来,好半天才“唔”了一声,摆摆手,又问:“现在几时了?”
&esp;&esp;“公子,现在已至亥时。”
&esp;&esp;“夜影还没有回来?”
&esp;&esp;“……是。”
&esp;&esp;陈之祺神色莫辩,再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缓缓在床边坐下,抬起手,用食指轻轻抚摸佳音的脸颊,象是碰触最脆弱的珍宝,怜惜温柔辗转反侧。
&esp;&esp;月影和萧大夫站在屋里拘束不安,对视一眼,萧大夫被月影逼着走前一步,无奈地抱拳道:“公子,客栈里有现成的饭菜,您要不要吃点?”
&esp;&esp;“端上来罢。”
&esp;&esp;月影大喜,忙走至门口叫侍卫送饭过来。
&esp;&esp;萧大夫和月影伺候着陈之祺用饭,刚吃一半,听见外面有走动的声音, 门口有人禀报:“公子,夜影回来了!”
&esp;&esp;不等陈之祺发话,萧大夫便道:“公子,属下这就去熬药。”
&esp;&esp;月影在旁边亦是暗暗松一口气。
&esp;&esp;陈之祺倒是不动声色地将剩下的饭吃完,走出屋子夜影已在门口候着,他连番赶路,站都站不稳,见陈之祺出来,抱拳:“公子。”
&esp;&esp;“辛苦你了,下去歇着罢。”
&esp;&esp;很平淡的一句话,在于夜影却是非同一般,嗫吁喏喏:“属下不辛苦。”他抱拳告退,走了两步又转身折回来:“公子。”
&esp;&esp;“什么事?”
&esp;&esp;“属下回京的时候,恰遇见礼部尚书,他说……那件事已开始进行,便是太,老夫人也过问了。”
&esp;&esp;陈之祺摆摆手叫他退下。
&esp;&esp;陈之祺在楼道来回踱步, 蹙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