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开婚介所之初,看着那些古板传统的人终于能接受开放式的婚介方式,佳音曾沾沾自喜过,以为是一种成功。许由仁闵初兰之死,她愤怒不服气,更生出要打破古人士族观念的勇气,希冀有一天,真正能做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理想状态。
&esp;&esp;可是昨日江逸远一席话虽然刺耳不中听,但也如醍醐灌顶,让她从做梦一样的状态中醒来。
&esp;&esp;佳音并不责怪江逸远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怪只怪自己太大意,之前没有看出江逸远的欲念,没有早早脱身保持距离,才引出这种结果。但佳音更觉灰心丧气,他口口声声说他的心意是真的,但被拒绝后便立刻翻脸,拿权势压迫她屈从,这说明要一个等级观念森严的人明白什么的平等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
&esp;&esp;她拿什么改变别人的观念?
&esp;&esp;又想到陈之祺……他的心意又会是什么?会和江逸远一样么?他又打算将她至于何种地步?不管陈之祺是什么人,但他无疑出身高贵,且已经有家室。佳音自问,自己在感情上绝对不够大度,她要的人必须的一心一意,白头偕老,怎可能和诸多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
&esp;&esp;在小县城病倒的时候,亦是她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因病痛因孤独迫切地渴望有人能不顾一切的爱她,怜惜她,那个人,就是陈之祺,他做到了。以深情回报她的深情,那时候,远离人群,远离世俗纷杂,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佳音几乎忘记他已经娶妻的事实,只想着,能在他怀抱中多留一刻是一刻。
&esp;&esp;人生苦短,一刹,一念,一瞬,一弹指,一罗预,一须臾,堆积出日日夜夜,下一刹,下一念,下一瞬,下一弹指,下一罗预,下一须臾场景又会变,什么地久天长?且珍重吧,那一刻,只要他是真,她也是真,别的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然而,韶华终究要逝去,人还在,情呢?
&esp;&esp;回到京城,一起有回到原来的轨迹,存在问题仍旧存在,不知情还在否?
&esp;&esp;他终将要置她于何地?她又要将自己置于何地?
&esp;&esp;若是有一天,陈之祺说:“阿音,嫁给我,除了正室的地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她如何回答?
&esp;&esp;或者,他说:“以前的事我没办法改变,但从今日起,我只宠你一人。”
&esp;&esp;她如何回答?
&esp;&esp;他又要将其他女人置于何地?
&esp;&esp;新人笑,旧人哭,佳音做不到,更做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旧人,长夜凄凄,孤灯独坐,猜测他怀里抱的人是谁,又是谁汲取了他温暖的胸膛。
&esp;&esp;她做不到……厚重的城墙城门隔开内城与外城,原来,他们之间的观念差别真的像勾天壑地一样遥远啊,她跨不过去!
&esp;&esp;九门提督曹大人是武官,六十岁的高龄依然精神矍铄虎虎生威,更难得他为人极其豪爽。佳音和韩嬷嬷被曹府管家迎进曹府,曹大人并没有在门口迎接,只在客厅上位坐着,旁边站了个干净利落的姑娘,佳音便猜是曹大人的孙女曹芝蓉。
&esp;&esp;果然,曹大人三言两语地说完客气话,就指着曹芝蓉道:“老夫这个孙女自幼在身边长大,性子随我,也是个痛快人,不会象别人一样会说曲里拐弯的话,你们就念在她父亲在外任职,家中无女眷看护的份上莫计较她不懂礼数,能不能进宫倒在其次,只是老夫不愿孙女受人鸟气罢了。”
&esp;&esp;佳音一听莞尔,这曹大人也太直率了,简直不象的当官的,遂笑道:“大人客气了,再怎么说曹小姐也是出身缨簪世家,岂是咱们挑出不是的?佳音早听说曹大人早年征战沙场功勋赫赫,尤其二十年前带三万人马做先锋,横扫大江南北,令满朝文武镇服,佳音心里一直仰慕的紧,今日一见大人,果然豪气万丈,令人佩服。”
&esp;&esp;佳音和韩嬷嬷虽无圣旨,但毕竟也替皇帝办事的,任谁都要客气几分,曹大人便是担心她二人狐假虎威欺人罢了,原本是要给个下马威,却不想佳音完全不计较,反而提起以前的旧事让他开心,曹大人当下不禁奇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居然知道老夫平叛三乱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