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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怎没看出他有生气的意思?”
&esp;&esp;“那是圣上对姑娘没法子。”
&esp;&esp;春月小声嘟囔,还是被佳音听见了,她放缓语气道:“先前我住进宫里的时候,他答应我随时可以出宫,莫非君无戏言的话是假的?你只管跟我去,凡事有我担当,并不会连累你们的。”
&esp;&esp;春月仍旧苦苦哀求:“姑娘,若不然等圣上下朝,您和他说一声再走?”
&esp;&esp;“我有急事,等不得他下朝。”佳音忽而冷笑一声:“便是我不带人跟着也要出宫去,我有螭龙玉佩在手,谁敢拦?”说着,果然提裙要走。
&esp;&esp;春月急出一身冷汗,跪地前行,拉住佳音的裙角:“姑娘,您再等等罢,奴婢真的没胆子放行。”
&esp;&esp;佳音被她拉住,举步不得,心里已是不悦,回过头厉色道:“就是陈之祺在,他也不能拦住我,你怕他训斥,难道就不怕我?”
&esp;&esp;春月被佳音森森的目光一逼,不由自主地放开手,旁边的宫女太监见势不好,亦纷纷跪地:“请姑娘体贴则个。”
&esp;&esp;这厢秋水得到讯息,也赶过来,又不敢硬拦 佳音,只赔笑道:“姑娘,不如就听春月的,等圣上来了……”
&esp;&esp;“也罢,你们叫夜影跟着,我总可以走罢?”
&esp;&esp;春月秋水面面相觑片刻,无奈点头,旁边的小太监赶紧爬起来跑出大殿去找夜影了。
&esp;&esp;皇帝上朝,谁都不敢打扰,夜影得到小太监报信,对佳音的固执亦觉头疼,但他和佳音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位姑娘行事做派便是自家主子都得让三分,当下对几个手下交代一声,便匆匆赶到明月宫。
&esp;&esp;佳音早等的不耐烦,见他来,立刻要走,春月已知再劝无益,且有夜影跟着,想必不会出事,起身跟着一起去了。
&esp;&esp;耽搁了好半天,佳音心急如焚,十分担心陈之祺下朝,派人追出来,她倒不怕陈之祺能会不让她出宫,只是面对陈之祺她不知该说什么,所以才一大早地出宫,便是不想照面的意思。
&esp;&esp;佳音坐在软轿里不住地催促,夜影和春月在后面紧跟着,有夜影在,朱雀门的侍卫当然不会多问,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出了皇城,佳音松口气,即刻叫夜影雇了一辆马车回紫菱巷宅子。
&esp;&esp;老莫见佳音回家,高兴之极,在大门口就喊叫起来,秀秀香草柳儿娟儿燕儿皆冲出来,拉着她又笑又闹,一起簇拥着进院,扶佳音在客厅落座,仍旧唧唧呱呱地说个没完没了。
&esp;&esp;她们和佳音才半月不见面,就像分开好几年似的,又是问佳音在宫里如何,又是说她不在家,宅子里无趣……春月在一旁看着,只觉稀奇,这种主仆关系在皇宫中根本没有可能,连想都不敢想。
&esp;&esp;因香草还要去婚介所,恋恋不舍地告辞起身。
&esp;&esp;佳音和秀秀她们几个人一面喝茶吃点心,一面说了许多别后情形,半个时辰之后,张婆也赶来看佳音,晌午燕儿娟儿在厨房里做一桌酒菜,自然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esp;&esp;佳音出宫来其实只是一种逃避,并没有什么必须要打理的事务,歇过午觉,她和张婆在上房略说了几句婚介所的事,又拿账本看,方才提及宫中莫昭仪潘昭仪所托之事。
&esp;&esp;佳音道:“原本我不欲管这些,不过她们既然说了,我若推辞,脸面上必然不大好看。总归咱们是开婚介所的,给谁家做媒都是做,妈妈,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你也时常在各家府邸走动,就给留意一下罢。”
&esp;&esp;张婆思忖道:“这事不大好办,那两位虽是后宫的人,不过家里身份低,怕是没有士族小姐愿意下嫁的。”
&esp;&esp;佳音纳闷道:“好歹她们也是娘娘,难道就没有人肯巴结么?”
&esp;&esp;“唉,你也知道,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那些士族尊贵着呢,便是娘娘又怎样,出身不好照样被人瞧不上。阿音,你揽了个苦差事,办成了还好,办不成,怕是要得罪那两位了。”
&esp;&esp;张婆这句话恰好就刺在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