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北在此刻面容上已经满是懊悔,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当靖王带着人马进入内殿时,我和三娘便悄悄地离开了皇宫,我们在丰都藏匿了数日。后来,我们听到了幽王将王位禅让给靖王的消息。之后的事情,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此时,司南竹也站了出来,她的目光转向了赵云琛:
“在我们夫妇二人随军出发之前,从未料到这是一场靖王精心策划的夺权阴谋。经历了那件事情后,我们深感厌倦,不愿再卷入权力的争斗中,成为他人争权夺利的杀人工具。于是,我们决定从此隐居,远离江湖的纷争。”
李震北也向赵云琛抱拳行礼,语气坚定:
“当年知晓此事的人,大多已经不在人世。我们夫妇二人,如今面对幽王的血脉,心中充满愧疚,我们终究曾是靖王的帮凶,我们愿意将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为幽王的遗脉作证,恢复殿下真正的身份。希望这样做能够稍微偿还我们曾经犯下的罪孽。”
赵云琛此刻双拳紧握,内心的情绪如同波涛汹涌。
当面听到当年父母的遭遇,结合在剑冢地宫听到的天蝎口述,以及之前父母留给自己的书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事实——当年的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他目光转向李震北夫妇,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你是说,你们愿意当面作证指认靖王?”
李震北的面容坚定无比,他释然地说道:
“我夫妇二人早已商议妥当,如果殿下有需要,我们都愿意站出来指认当年靖王谋权篡位之事,助殿下恢复皇权的正统地位!”
然而,秦霄却突然站了出来,急切地劝阻道:
“不可!万万不可!”
他神情严肃,继续说道:
“如今靖王已经牢牢掌控了朝野,殿下既无权势又无依靠。此刻前去指认,无异于羊入虎口,孤立无援,你们的性命也将危在旦夕啊!”
赵云琛的目光转向秦霄,眼中闪烁着质疑与不解:
“秦将军,您当年与父皇是战场上过命的兄弟,为何在接到天蝎的求援后,却选择不发兵进京?”
秦霄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唉,当年我接到天蝎的求援密信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求援发兵,但根据我与幽王之间约定的特殊通信方式解读出来,真正的密旨是让我保存兵力,确保殿下的余生平安!”
秦霄从怀中掏出一封已经发黄的信笺,他的眼神变得深邃,继续说道:
“这封密信在我接到之前,就已经被人提前动过。我军中藏有靖王的细作,而这道密信中的真正密旨,只有我与幽王能够解读。我们各自拥有一块天池的绿石,用绿石书写时文字无色,但再次用绿石擦拭,文字就会显现出来。”
秦霄说完,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赵云琛。
赵云琛接过信笺,仔细端详,只见求援密信的文字之上,浮现出一串绿色的文字:
“吾儿云澈安危托付秦兄,漠北兵力乃吾儿余生保障!”
这时,秦霄走上前来,跪拜在地,声音中带着坚定:
“恳请殿下,遵循幽王的遗愿,跟老臣返回漠北。漠北众将愿听殿下调遣,确保殿下安全无虞!”
李震北也走了出来,他的语气诚恳:
“如果殿下不嫌弃,我夫妇二人愿意为殿下此次奔赴漠北,保驾护航!”
紧接着,李未风和秦烈二人也站了出来。
李未风说道:
“云琛,如果你想去漠北,我也陪你一起!”
秦烈则拍了拍赵云琛的肩膀,自信说道:
“云琛,到了漠北,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赵云琛收回了信笺,心中似乎已有决定。
他先后向左清玄、李震北一家以及秦霄一家行礼,声音沉稳有力:
“多谢各位,是你们让我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也让我心中的种种疑惑得以解开。对于当年之事,就让它如过眼云烟,随风消散吧。接下来的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说完,赵云琛转身走出大殿,步伐坚定。
李未风看着赵云琛离去的背影,急切地喊道:
“云琛,你要去哪儿?”
赵云琛没有回头,只是释然地回答道:
“昨日在山门,我丢了点东西,我现在要去找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