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微微一怔,在他这漫长而波澜壮阔的一生中,能如此理直气壮向他提出请求之人,实在是凤毛麟角。此刻,面前的陈池那近乎无赖般的恳求,竟让他那向来波澜不惊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丝难以名状的笑意。他暗自感慨,这年轻人看似行事机敏,鬼灵精怪,但其骨子里却难掩那一份纯真的本性,宛如一泓清澈见底的清泉,毫无杂质。
“哦?那边尚有一位姑娘,你既已开口,何不顺手也将其解救于危难之中?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看前辈您这身道袍,莫非是同道中人?若是如此,便当我没提这茬吧。”陈池手指轻轻一挥,指向周芷若逃遁的方向。他的言辞间满是狡黠,那神态仿佛这所谓的救人之举,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轻而易举,信手拈来,甚至还带着几分乐在其中的意味。
张三丰闻言,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起来,犹如春日暖阳下绽放的花朵。他轻抚那如雪的长须,微微点头赞许道:“你这小友,倒是机灵得紧,虽借势而逃,却又心系他人安危,心性之纯,实在是难能可贵。”这一番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刺陈池的内心,让后者不禁面露尴尬之色,那神情仿佛被人当众戳穿了心底的小秘密。陈池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老前辈果真是火眼金睛,世事洞明,自己这点小心思在他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前辈无需多虑,太师傅早已将那位姑娘救下,这才赶来与您相会。”一旁,张无忌适时插话,他的言语间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犹如春风拂面,轻柔而温暖。然而,这却让陈池更加尴尬起来,他的内心犹如被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杂在一起。他不禁暗忖:自己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是否成了那多余的点缀?
“哈哈,世间镖师多如牛毛,倒也不缺我这一个。”陈池自嘲地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洒脱。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试图化解这愈发尴尬的气氛。张三丰见状,心中对他更是多了几分欣赏。只见张三丰嘴角含笑,那笑容如同清晨穿透薄雾的阳光,轻柔而温暖,轻声言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一同前行吧,你也跟上。”
被点名的陈池连忙应承,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恭敬与急切,仿佛生怕张三丰会改变主意一般:“是,前辈!”说罢,他便紧紧跟在张三丰身后,那步伐紧凑而坚定,仿佛生怕落后半步。一行人沿着原路返回,那脚步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仿佛是一首独特的乐章,在这寂静的天地间奏响。
及至乱葬岗,只见周芷若跪倒在地,泪水如决堤的洪流般泉涌而出。她的哭声悲切而凄厉,在这空旷的荒野中回荡,令人闻之心酸。她的父亲,周子旺,已然离世,那冰冷的身躯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面容苍白如纸,毫无生气,仿佛生命的光芒在瞬间被无情地抽走。张三丰眉头微蹙,那眉间的褶皱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悯与无奈。他轻叹一声,那叹息声在风中飘散,带着深深的惋惜与同情。张三丰长袖轻挥,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生怕惊扰了逝者的安宁。他将周芷若温柔扶起,语调平和而深邃,犹如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智慧与慈悲的光芒:“生死有命,节哀为上。”
周芷若泪眼婆娑,那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无法掩盖她内心深处的悲痛。她强忍悲痛,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她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感激与哀伤。
“言重了,令尊乃是一代豪杰,贫道早有耳闻,此番援手,实乃分内之事。”张三丰摇头回应,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逝者的敬重。转而,他关切地询问:“未来之路,你可有打算?”那语气轻柔而温和,仿佛是一位慈父在关心自己的孩子。
话音未落,周芷若再次跪倒,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那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在黑暗中燃烧,照亮前行的道路:“小女子愿追随大师,以报救命之恩,更望能习得武艺,保护身边之人,不再让悲剧重演。”她的声音虽然带着颤抖,但其中的决心却不容置疑。
张三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那情绪中既有对她的同情,又有对她的赞赏,更有对命运无常的感慨。最终,他缓缓点头,似乎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某种宿命的轮回与传承。那点头的动作虽然轻微,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给予了周芷若无尽的希望与勇气。
在那晨曦微露的清晨,一位女子跪于武当山前。那初升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永不熄灭。她恳切地祈求道:“恳请大师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