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支由初出茅庐的新手与略显笨拙的同伴组成的镖队,陈池心中不禁生出忧虑,那忧虑如同厚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深感其未来之路布满荆棘,充满了无尽的艰难险阻。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或青涩懵懂、或动作略显笨拙的面孔,每一道目光都仿佛承载着深深的担忧和思量。那些年轻镖师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旅途的期待,也有难以掩饰的紧张与不安,而这一切,陈池都尽收眼底。
陈池逐渐领悟到,王维扬高价聘请他,或许并非单纯为了护镖,更似是在寻求一位能够稳定大局的辅佐者。这一认知让他在感到责任重大的同时,也暗自下定决心,定要不负所托。
“……陈池兄弟见笑了。”阎世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坦诚与无奈,他稍作迟疑后,那短暂而凝重的停顿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便坦然承认了现状,“我关东六魔本非镖行中人,半路被总镖头赏识,加入镖局时日尚浅。”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沧桑和感慨,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曲折而不为人知的艰辛历程。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让人不禁为他们的过往感到唏嘘。
此言一出,陈池顿时明了。此类江湖中人转型为镖师,虽武艺高强,但骤然间位居高位,难免引起那些历经风霜、从底层一步步艰辛攀升起来的镖师们的不满与嫉妒,私下里自然少不了种种刁难与挑战。那是一种无形的争斗,如同暗潮涌动的漩涡,时刻可能将人卷入其中,难以自拔。譬如今日之事,若非王维扬亲自带队,童兆和等人又怎敢轻易擅离职守,外出寻欢作乐?这背后的种种猫腻和心思,不言而喻。
“依我之见,我们应尽快渡过黄河,多停留一日便多一分不测。”陈池语重心长地建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定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此次镖行,那辆简陋的镖车不过是掩人耳目之物,真正的贵重之物实则藏于你背负的包袱之中。若我是你,定会乔装打扮成普通旅人,策马先行,让镖车队伍作为诱饵吸引可能的劫匪注意。即便镖车有所损失,只要红货安全送达,任务便算完成。”陈池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直达问题的核心。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颗定心丸,试图驱散阎世章心中的迷茫和不安。
此言乃是他根据一年趟子手的亲身经历所得出的宝贵经验。阎世章听后,深以为然,连连点头,他的动作显得急切而果断,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下定决心并决定即刻前往市集选购马匹,按此计行事。
待阎世章离去后,陈池心中稍感宽慰,暗自赞叹王维扬确有识人之能,宁可选择信任新人,也不轻易将重任托付于那些老于世故的镖师,此举实乃明智之举。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对王维扬的决策和眼光有了更深的认识和尊重。
转首望向李文秀,只见她因风沙侵袭,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那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带着几分狼狈,却又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风情。陈池不禁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和煦而亲切,提议道:“饿了吧?我们不妨前往客栈用餐,顺便整理一番仪容。”他的声音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风中略显疲惫的佳人。他深知,细微之处的关怀与体贴,往往能悄然增进人与人之间的好感与亲近,而此刻,他希望能让李文秀感受到这份温暖和关心。
李文秀闻言点头,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柔美而动人。随即又微蹙秀眉,补充道:“我想单独去,不愿与他们同席,尤其是那童姓之人,实在令人不悦。”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和不满,那秀眉微蹙的模样,更显娇嗔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她的眉头,消除她的烦恼。她的态度表明了对特定人物的排斥与反感。“好的,依你所言,我将承担此次宴请,前往城中寻觅一家适宜的餐馆。”陈池领悟了她的意图,认为这一微小请求并无不妥。与佳人共餐,自当寻求一份静谧的空间,以免众多男士的参与打扰了这份雅致。
随后,二人并肩漫步于城中,此地胡汉杂居,特色小吃与手工艺品琳琅满目,令久居大漠、未曾见识的李文秀充满了好奇,她如同天真无邪的孩童般兴奋地探索着。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每一个新奇的事物都能引起她的惊叹和欢呼。陈池则慷慨解囊,为她购置了诸多小物件,虽非贵重之物,却足以博佳人一笑。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李文秀,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仿佛她的快乐就是他最大的满足。
约莫半个时辰后,二人用餐完毕,稍作休整,鉴于距离集合时间尚早,陈池便引领李文秀至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