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堆积如山的粗麻布口袋,杂乱无章地堆砌着,宛如一座小山。而在这“山”前不远处,立着一座铁质架子,上面捆绑着一位男子。他上身赤裸,身形虽瘦却肌肉虬结,身上遍布鞭痕,血迹斑斑,面容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坚韧。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眼神却依然坚定而锐利。
男子的双手布满淤青,地上散落着断裂的牛皮绳索,显然他曾奋力挣扎,虽挣脱了部分束缚,但脚踝上仍锁着沉重的铁镣,那是由精铁打造,坚不可摧,即便是锋利的刀刃或是沉重的斧头也难以撼动分毫。那铁镣沉重而冰冷,仿佛是命运的枷锁,无情地束缚着他的自由。
“需要帮忙吗?”陈池自地道中跃出,目光审视着这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已有所猜测——那布包定是这男子所为,他裤脚上的破损与布包缺失的部分恰好吻合。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库房中回荡,带着一丝试探。
“何人攻上山来?是广阳府的官军吗?”男子声音嘶哑,透露出历经酷刑的疲惫与警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更是印证了他所承受的痛苦。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疑惑,紧紧地盯着陈池。
陈池轻轻摇头,语气平静而坚定:“是峨嵋派的高手,他们意在铲除此山寨。至于你的脚镣……”他话锋一转,望向男子。
“不必了,你没有钥匙,打不开的。”男子打断了陈池,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智慧,“你拿着我的腰牌,速去广阳府求援,时间紧迫。”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坚定。
陈池闻言,深知此汉子思维之敏锐,遂不再多言,郑重接过腰牌,转身踏上寻求援兵之路。心中对这位神秘来客的身份愈发感到好奇,陈池接过他递来的腰牌,细细端详之下,不禁全身一震。那腰牌之上,镌刻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统六省衙门,铁捕亲印”,字迹清晰可辨,威严非凡。腰牌在手中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重大的责任和使命。
“你……莫非是史刚大人?”陈池惊疑不定地询问道,要知道,这天底下,唯有那位传奇的铁捕才敢佩戴如此腰牌,行走江湖,无惧任何势力。陈池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和惊讶,目光紧紧地盯着史刚。
办案缉凶,实乃一门深奥的技艺,非但要求武艺高强,更需智慧与经验并重。正因如此,各大势力对于优秀捕快的渴求,往往超越了寻常的江湖高手,给予的待遇亦是极为优厚。每一个案件都是一个谜团,需要抽丝剥茧,揭开真相。
史刚,这位被誉为“铁捕”的传奇人物,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仅被明、宋、清、元、金等多方势力争相聘请,更享有跨域办案、调动地方衙役的特权,其权力之大,实属罕见。而这一切,皆源于他超凡的破案能力以及对各势力间保持的中立立场,使他成为了一个纯粹而高效的捕贼专家。他的名声传遍了大江南北,成为了正义的象征。
“怎么,铁捕大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陈池半是调侃半是关切地问道。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自嘲的微笑,露出沾染血迹的牙齿,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洒脱,令人心生敬意。
陈池心中对史刚的好感油然而生,这样的乐天派性格,在危机四伏的江湖中实属难得。于是,他并未深究他为何会身陷黑风寨,只是轻轻点头,道:“我这就去寻焦大焦小,取来钥匙救你脱困。不过,既然时间尚算宽裕,我或许还能顺道探探这山寨的库房,看看有无什么值钱的战利品可收。”陈池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扫向库房中的那些堆积如山的物品。
然而,史刚却似乎并不领情,他神色凝重地提醒陈池:“你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此刻山寨外虽乱,但正是逃脱的最佳时机。若错过,恐怕再想脱身就难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急切。
陈池耸了耸肩,笑容依旧轻松:“我自有分寸,真遇到危险,我自会溜之大吉。不过,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几分信心的,特别是当我知道峨嵋派的灭绝师太也在此地时,就更不担心了。”陈池自信满满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灭绝师太?她竟也来了!”史刚闻言,眉头紧锁,片刻后又缓缓松开,最终只能无奈摇头,“既然如此,那你务必前去相助,至少得牵制住焦大焦小,让她能全心应战。”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期望。
陈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轻率可能真的忽略了某些重要信息。史刚的武功他虽未亲眼见过,但既得“铁捕”之名,又岂是泛泛之辈?他既能被焦大焦小所擒,这山寨中,定有更为棘手的高手存在!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