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轻侧脸庞,语气淡然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疑惑,仿佛要将那侍女的心思看穿。
陈池心中暗道不妙,深知岳不群此举乃是有意为之,意在激怒身旁的曲非烟,她对曲洋前辈的敬仰之情岂容他人轻慢?他的心跳瞬间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额头上的汗珠也变得更加密集。
“……我腹中不适,需往净房一行。”正当气氛紧绷之际,曲非烟却猛然起身,面色沉静如水,留下一语,便转身离去,其自持与冷静,令人刮目相看。她的步伐坚定而迅速,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陈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暗自赞叹:此女虽小,却能洞察秋毫,控制情绪,实乃难得之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和赞赏,同时也为曲非烟的机智和冷静感到骄傲。
“文秀,你且随去照料一二。”陈池迅速作出决定,他深知岳不群心机深沉,多言恐露破绽,遂借故将李文秀也支开,以期从旁观察,或许能窥见些许端倪。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呵呵,陈少侠,今日衡山之上,你之风采,当真是令人瞩目。”岳不群并未阻拦,反而含笑而语,那笑容中似藏有深意,“刘正风前辈虽心灰意冷,却在你一番言辞之下含笑而终,此中缘由,耐人寻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狐狸,让人难以捉摸。
陈池轻咳一声,打断了岳不群的试探之言,他深知对方言下之意,并非真心称赞,而是欲借此机会探寻更多。“咳咳,实则是为追回镖银,不得已而为之。”他简洁明了地回应,意在表明自己并无他意。他的表情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警惕,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此刻,陈池已洞悉岳不群的真实目的,他此番举动,实为华山派乃至整个江湖对衡山派近期变故的密切关注。显然,刘正风的离世,已成为各大门派竞相追查之事,而岳不群不过是率先发难者之一。陈池的心中犹如明镜一般,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局势之中。
江湖之中,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乃是常态。若能借此机会掌握衡山派的些许把柄,无疑将大大增加自身的谈判筹码,甚至可能迫使其就范。陈池深知,今日之会,不仅关乎个人荣辱,更关乎衡山派乃至整个江湖的局势走向。在浩瀚的武林世界中,某些门派作为中流砥柱,其蕴藏的资源之丰饶,足以令人垂涎。一旦得以掌控,足以让人丰衣足食,富足无忧。嵩山派凭借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已率先尝到了甜头,而其余名门大派,亦非不可分食这杯羹。
至于衡山派的微妙局势,其转折点似乎系于一人之手——此人正是陈池。明眼人皆能洞察,刘正风前后态度的急剧转变,既突兀又耐人寻味。
“呵呵,年轻人啊,金银财宝固然诱人,但获取之道却非易事。”岳不群以他那标志性的淡然微笑回应,那笑容中蕴含的深意,让陈池不禁心生寒意。他沉稳地回应道:“岳先生乃前辈高人,定有独到见解,愿闻其详。”陈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但内心却充满了戒备。
陈池决定采取主动,将话题的主动权揽入自己手中,以静制动,见招拆招。他深知,岳不群绝不会轻易浪费口舌于无用之谈。
“与人相交,当择善而从,避恶而远之。心怀正气,则邪魔不侵。”岳不群的教诲,字字珠玑,尽显其“君子剑”之名下的高风亮节,然而其背后的虚伪,亦是不容忽视的独特风景。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传授着武林中的至高真理。
陈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恭敬地颔首道:“论及武林中的正人君子,岳先生自是当仁不让。晚辈虽不才,却也斗胆愿与先生结为忘年之交,只怕自己资质浅薄,难以匹配先生的高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奉承,但眼神中却隐藏着一丝嘲讽。
岳不群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未曾料到陈池的反应如此敏捷且得体。他深深凝视了陈池一眼,随后缓缓点头:“我岳某交友,不重门第,唯重人品。无论出身贵贱,只要品行端正,皆是我之友。你若有心求教,华山之巅,自当扫榻相迎。”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和考量。
“甚好,甚好。”林平之此时插话,一脸兴奋地提议同行,似乎并未完全领会当前的微妙氛围。陈池心中苦笑,暗自腹诽这兄弟真是个挖坑好手。然而,面对这样的邀请,他已无拒绝之理。毕竟,在这茫茫江湖中,除了华山,他又能何去何从?红花会的追杀令如影随形,嵩山派的敌意亦不容忽视。
“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