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预谋的伏击,而是一幕出乎意料的自杀式遭遇。节奏中隐约听到的旋律,仿佛是某首脍炙人口的曲调,如天边的呼唤,绵延不绝。然而,这并非那般荒诞无稽的剧情。
那鼓点与锣声,稳定而规律,每一次敲击都恰好十三下,行内人称之为“十三棒锣”。这并非寻常的声响,而是代表着一种警示,一种让闲杂人等退避三舍的信号。
陈池行走江湖一年有余,见过的官场中人不在少数。他深知这“十三棒锣”的深意,也明白这背后所蕴含的权力与威严。
“难道李可秀会如此张扬?”他心中不禁生疑。
他本以为对方会以某种方式出现,却未曾料到会以如此拉风的排场出现。难道不应该微服私访,低调行事吗?
然而,他的猜想很快被推翻。因为那并非李可秀的风格。陈池迅速摇头,回想起那熟悉的节奏与声浪。李可秀虽为州府大员,若要搞排场,顶多九下锣声足矣,断不会逾越规矩。而那十三下的锣声,仿佛整个扬州城的官场中,无人有此身份地位。
陈池的眉头紧锁,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计划外的变数。他轻轻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又是一阵惊异。
“清国八旗军开道……”他低声自语。
远处,两行身着重甲的武士并肩而行,中间夹着一水的黑纵马骑手,他们的装束与旗帜分明是八旗军的行头。这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了。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八旗军之后,竟然还跟着一队身着素色锦服、手持直刀、面容冷峻倨傲的汉子——血滴子。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一次性调动如此规模的八旗军和血滴子出行?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陈池正陷入沉思之际,一个娇小的身躯突然闯入酒楼内,带着斗笠四下张望后直奔他而来。
“不好了,我父亲今日不能亲自来了。”来者取下斗笠后露出一张秀丽的脸庞,但上面却写满了不悦与不快。这一幕令整个场景更加扑朔迷离。
这一切的变故和未知因素都让陈池感到困惑与不安。他知道,接下来他将面对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和考验……
李沅芷如期而至,然而这一切似乎并未如她所愿。
“哎,世事难料,”对方轻声说道,“你戴上斗笠,藏在暗处,张召重已在雅间内等候,切勿让他察觉。”陈池面带苦笑,却并未显露太多沮丧之色。他深知,在与人斗智斗勇的道路上,一次的失利并不代表永远的失败。
李沅芷的情绪却显然较为激动,“都是那所谓的少保大人惹的祸。我本希望父亲能同我一起来此,却因清国的大使节即将莅临,父亲不得不前去迎接。”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埋怨。
陈池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微微一震。他迅速回神,开始思索此人的来意。“竟然是鳌拜……他来扬州意欲何为?”
鳌拜是清国的太子少保,位高权重,权势滔天。传闻他野心勃勃,手下党羽众多。在清国的官场中,即便是张召重、海兰弼甚至是已故的卓天雄等人,在他面前也显得格外恭敬,大气都不敢出。
陈池在沉思中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哎呀,我似乎有些预知未来的潜质。”身旁的萧忠慧被他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不满地踩了他一脚。陈池笑着解释道:“我是说,我之前用来欺骗张召重的谎言,或许……是真的。”
无论是陈近南还是鳌拜,这些大人物绝不会无端出现在扬州。他们不可能仅仅是来此游玩或是寻欢作乐。因此,最好的解释便是天地会已经得到了密报,知道鳌拜会在此现身,并计划进行某种“大”行动。而陈近南亲自出面也正是为了这次行动的重要性。
然而,谁将成为这场博弈的主导者还尚未可知。冯锡范的出现便是证明。或许鳌拜早已知晓天地会的行踪,并打算利用这次机会进行自己的“大”动作。
陈池越想越兴奋,这样的机会正是他期待已久的。他深知,在这场浑水摸鱼的博弈中,若能把握住机会,发横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还有什么比在人生的关键时刻发现机遇、把握机遇更具有巨大回报的买卖呢?此时此刻,酒楼外的仪仗队伍正浩浩荡荡地行进到巷子口,显然是要在繁华的街道上巡逻一番。路两旁的行人和住客商户们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探望着这支威武的队伍。
八旗军士兵们每隔十米就在街边两旁站岗,他们的戒备异常森严,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无疑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然而,对于那些身怀绝技的江湖好手而言,这样的防御措施却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