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回到军堡避难,可苦了靖安城中的画皮。
它们无端接到戒严巡街令,开始细心留意身边所有的可疑对象。
但靖安城毕竟是郡署所在,每天来往的商贩、县署的差役、求学的书生、卖艺的江湖汉等等,简直是络绎不绝。
想在这些人中寻找一个可疑目标,简直是太难了,更别说画皮们还不能彻底封锁郡城四门。
可来自画皮鬼母与画皮文士的高压,又让画皮们没办法置身事外。
因此,靖安城中的气氛,逐渐变得怪了起来。
无赖巡逻、贵妇游街、舞女踏青,甚至郡署佐官都一改常态,深入各个坊市体察民情。
俗话说的好,临危不乱、大事乃成,一动不如一静。
在画皮们一反常态的乱来下,州府的密探顺着几个可疑目标,锁定了几个城中势力与部分人群。
“敬告将军,城中商贩、舞女、地痞、医师,皆有异常。
郡署差役、佐官,亦有不端,详记佐官名录于此,差役者无算,望清退重选。”
宏业十三年7月12日,靖安校尉接到了州府密探的密信。
看着那一串长长的佐官名单,靖安校尉非常满意。
不管其中有没有冤枉的,就凭名单上的佐官能被画皮鬼物操控,他们的官吏生涯就到头了。
这份名单对靖安校尉来说,不仅是随时能够变现的功绩,还是朝廷需要的施恩机会。
只要抓了这批郡署佐官、清退那些基层差役,多出的位置,自然能吸纳一批新的有志青年。
至于被连累者会不会心生不满,那从不是朝廷会考虑的问题。
大魏是武者统军、属军监政的国家,朝堂诸官只会在军堡驻军问题上稍显温和,对于普通官吏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好,不愧是州府密探,效率就是高。
只要清退了这些奸诈鬼物,靖安郡说不得能开一次文试,遴选佐官、福泽百姓。”
靖安校尉正感叹州府密探优异,他的随行亲卫又送来一份密报。
“禀校尉,城中鬼物活动异常,乃至敢封街巡城。
我等细查数日,锁定嫌疑者遍布诸业,其中以红楼青馆为最、郡署官吏为辅。
此二者之间,由城中帮派、药堂作为联络,贼寇势大已成组织,请校尉大人定夺。”
这封密报行的是加密文书,为靖安军自己的军中密探所制。
靖安校尉看完军中密报,正思虑该如何处理,没想到郡署也发来了一封密函。
其上介绍的情况与前两份密信,完全不同。
由郡相所写,言官吏自行、主官难束,恐行令差吏有异,请靖安校尉统军入城戒严。
“好啊,我看你们是不想藏了,以为有能耐自治靖安了。”
“传我将令,督郡属诸县武者入营,命武威、射声、骁骑三营士卒整军备战。
令军中士卒许进不许出,遣快骑入州府请怀州都督调派援军。
急报朝廷鬼患诸显不思藏隐、野心滋生妄图郡城,臣靖安校尉姜任依都镇法行命,入城镇鬼患气焰,彰朝廷威严。”
一道将令急速传遍军中三营,正卒战兵纷纷整械备战,辅兵率先集结,准备随军运送物资。
整座军堡在周元面前快速运转了起来,这台战争机器正在进行预热,距离发动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校尉将令,开军备库,取补气灵物以资诸县武者,取秘境宝器装备军中悍勇。”
忙碌传令的校尉亲兵,整军集结的各位武官,一口口不断进出军备库的特质木箱,让周元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画皮们只怕是心乱失误了,它们过分的行为,让靖安校尉以为它们要来真的。
关键是,靖安校尉比它们更狠,势力更大,他一当真,事情便直线升温了。
“神臂都伯周元何在?”
“周元在此,可有将令。”
“校尉将令,周元暂督神臂队,领秘境宝弓三柄、镇邪箭六十、血煞箭三百、显灵液二十。
拙队中悍勇二十,配箭持药、宿卫射声。”
“周元领命,即督士卒备战。”
靖安军不是一个独立的军阀,而是大魏朝廷下的一支驻军。
他们营地出产的灵物虽然不富裕,但朝廷并不会不管不问,反而为其配备了足够一战的军备。
在周元领命督兵的时刻,靖安城中的蔡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