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双胞胎懵懵懂懂点头了,娘就说了:“那娘为了补偿一下姐姐,这次要多给姐姐一个月饼。你们谁都不能抢姐姐的。就算姐姐给你们,也不能要,听到没有!”
两小只和菊花的弟弟毛狗一点都不一样,因为他们很痛快地答应了。
后来娘走了后,安宁宁拿出月饼和弟弟们分,两小只虽然咽口水,可也怎么都不肯要。
安宁宁觉得,自己家里好像和菊花的家里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娘,不太重男轻女吧!
可能因为这样,她觉得菊花怪可怜的。就偷偷拉着她远离了其她的小伙伴,背着人拿出自己舍不得吃的半个月饼来:“你吃了吧。”饿肚子实在太难受了!
菊花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好香,就是那种形容不出来的食物的甜香。她从来没有闻过,更没有吃过的??
安宁宁把月饼朝她面前又递了递:“我娘说这是月饼,很好吃的!你吃了吧。”
嘴里这么说着,可眼睛盯着月饼,也移不开视线。因为实在太好吃,她馋的时候,也只舍得拿出来咬上一小口,然后回味大半天的。
菊花颤着手接过来,张大嘴,就是一大口,都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太好吃了!”
安宁宁要是懂“暴殄天物”或是“牛嚼牡丹”这样的词语,她八成就会用在此刻了:这么好的东西!这么大口就吃进去了!好可惜啊!
菊花尝到了滋味,把剩下的一股脑塞进嘴里,这回舍不得嚼更舍不得咽了,就包在嘴里任由月饼和口水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安宁宁忍不住吞了一大口的口水:“好吃吗?”
菊花生怕一张嘴月饼就会掉出来,因此只紧紧闭着嘴巴,不住地点头。
安宁宁就抿嘴笑了:那就好!
两个人不好离群太久,这就回去继续割猪草。过了大半天了,菊花才把月饼的余味都吞噬光了,悄悄问安宁宁:“你从哪里来的?”
安宁宁也悄声道:“我娘在县城里,别人给的。”
菊花咬着嘴唇:“你娘在县城认识人?”
“我也不知道,我娘没说。”
菊花也就不多问了,只亲亲热热看着安宁宁:“你对我真好!比我娘对我还要好!”
安宁宁脸就涨红了,可怜她一个小小孩子,拿出仅有的资本来款待眼前的朋友,竟然能得到这种至高的评价!她的善良真的是得到了最好的回报了!
等她回到家里,看到安平和安生,她那因为至高评价而沸腾的心,又冷切了一点点:唉,娘都不准给弟弟们吃,就是想叫自己吃的。就这么给了别人,好像有点对不起弟弟的样子。
她丝毫没有想过,那也是她舍不得吃的。最没有得到满足的,其实是她自己啊!
安大有已经织出十来个框子了,他也不知道楚婕要拿来干嘛。但既然说给人知道不好,他就十分谨慎地都给藏进了屋里。
倒是安三富上门来,还好奇地多问了一句:“大哥,怎么见天看你在这里编框子?编了不少了吧?都用来干啥的?”
安大有这个好哥哥哟!他就从来没看穿过三弟弟的真面目,于是神神秘秘就给说了:“阿洁让编的,说有用呢!”
安三富觉得楚婕真是越来越怪异了,近来就没一点他能看明白的地方。
“大哥,阿洁是怎么回事啊?”
“啊?什么怎么回事?”
安三富就点了一锅烟——也不说给他大哥也点一锅——开始给安大有讲楚婕的可疑之处了:“??指挥一帮青壮去吴家??把吴家人都打翻了??把人家武装部长说服了,满城里替她找人??”
不说不觉得,桩桩件件数下来,这楚婕还真是判若两人。
“??大哥,你觉不觉得有点邪门?”
安大有还没说话呢,一旁的安平就扑过来,把小马扎上的安三富撞了个屁股墩:“不许说我娘坏话!坏人!坏人!”
安生虽然没咋听懂安三富说的那些弯弯绕绕的怀疑,但他是非常积极和安平保持队形的。
于是也扑过来,屁股往安三富的肚皮上狠狠坐去:“不许说我娘的坏话!坏人!坏人!”
安大有瘫了双腿,这又不能去把孙子们拉开不是:“哎呦,平狗!生狗!这是干啥呢!这是你们三爷爷!”
安平愤怒地继续拿头在安三富身上乱撞:“他说我娘坏话!坏人!坏人!”
安生也配合着安平的节奏,一下一下用屁股在安三富肚子上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