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就不说话了,倒是那安秀萍,还担忧地看着徐良才:“要是他们和您说什么,尤其是求您办什么事。您可千万别轻易答应啊!”
安大有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一个两个的,都瞎说啥呢!
徐良才脑子晕乎乎的,竟想着:秀萍关心我,她关心我!和我一比,她爷爷和三叔都是外人呢!
这个高兴啊!炸雷般响了一声:“哎!”
安秀萍又是惊吓又是好笑,嘴角抿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李芹狐疑地看着徐良才:这么大个干部,咋就脑子不好使呢!
安建国如今对三房的操守实在没什么信心,送徐良才过去的路上,也忍不住多嘱咐了一句。
“要不,您去了,就赶紧歇着吧。”
徐良才笑得露出两排白生生的牙,在月光下熠熠发亮:大舅哥也关心我,生怕我吃亏呢!这一家子人,都很不错啊!
单方面开始恋爱的多年母胎单身狗,真真是没有理智和自知之明可言。
三房果然严阵以待,徐良才进了院子,早有刘翠花在热情地等着:“来啦?!”
那亲热的劲儿,这位才是丈母娘模式呢!
殷勤地迎了进去,堂屋的桌子上,竟然摆了茶水花生,自家炒的南瓜子得有一小簸箕,另外还有个没怎么熟透的瓜,看着寒酸,已经是尽力周到了。
徐良才头皮发麻,有点想掉头就走。这就是场鸿门宴啊!
怎么走得掉呢!安家三房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绕了半天,就是想打听出来安建国找徐良才干啥事。
徐良才: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随口瞎说两句,你们到底为何要如此当真!
三房为什么认真呢?
他们从见了徐良才的车停在大房院门外起,就琢磨着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安爱国吊儿郎当这么些年,眼高手低,觉得自己唯一合适的就是去穿绿军装扎武装带,其它的都配不上他的伟岸和机智。
奈何这些年入伍名额都要推荐,大家都排队挤着呢。安爱国得了一次推荐机会,偏偏和邻村的人打架受了伤,自然就没有被选中。
他们想着徐良才一看就是从队伍里出来的,一转业了能当那么大的官,想必在里头混得不错,说不定就能有什么人脉的可以借给安爱国用用。
所以他们才着急啊,要是安建国不要脸地先提了要求,那还轮得到安爱国吗?!
徐良才听他们七拐八绕地把用意说了,简直能无语出天际: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哪来的脸呢就要我为你们动用人脉!
他就愤然站起来,和他们好生说了说腐蚀革命干部的危害,说了遴选军人的严肃性,说了他本人对走后门拉关系的鄙视和痛恨!
这么大的干部板起脸来训话,三房男女老少都战战兢兢。安爱国再是不服气,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铁面无私的徐良才把三房镇住了,丢下一句:“我是不敢在你们家住了!承了你们的人情,怕我还不上!”
行走如风地跑回大房,见了安建国,笑得脸上都要开花了:“安二哥,你想不想入伍啊?”
也不看自己比人家大多少岁,叫人家安二哥,脸呢?
什么铁面无私,那是感情没到位!面对安建国这未来的大舅哥,只恨自己捧上去不够快表情不够狗腿呢!
安建国倒不用纠结:“我这一家老小的,我要出去了,那不是要累垮了大嫂和秀萍?”
徐良才想想也是,尤其是安秀萍要是和自己结婚了,那岂不是所有的重担都押在楚婕一个人身上?是有点不好。
安家男女老少:麻烦说清楚了,谁要和你结婚?
这一晚徐良才自然是和安建国睡的,他也睡不着,就跟安建国套磁,一来二去的,把安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的掏出来了:安定邦的死啦,一家子的债啦,三房的奇葩啦,安秀萍的婚事啦??
徐良才声音都变调了:“傻子?!”
大半夜的,这尖声同杀鸡也没什么区别了。
安建国忙道:“我们都没同意,再难也不能卖闺女啊!秀萍从小就懂事,跟着我们受了那么多苦,怎么还能让她往火坑里跳呢!”
徐良才这才把心往肚子里放,琢磨着等以后结婚了,可要好好感谢这拎得清的大嫂和大舅子才行。
他想了想,又问:“家里还欠了债?”
安建国这会儿觉得不太妥当了,自家的底都给人兜了,都说家丑不外扬,怎么自己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