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东方郁闷得不行:“她说愿意和我在一起,就是……不会和我结婚生孩子。”
秦老惊呆了,竟有如此潇洒坦荡的女子?这可真是,真是……叫人怪担心的。
“这要是环境和风气不是如今的样子,那也没什么。在国外这样的情况多了去了。只是如今……”
如今是有流氓罪的,要是没有个婚姻保障,纪东方和楚婕的事情叫人发现了,恐怕要出大事的。
纪东方正是爱得炙热的时候,颇有些为爱献祭的情结:若是能和阿洁在一起,便是背了那个罪名又怎么样呢?
他不怕非议不怕批判,他只怕她其实不想和他一直走下去,怕她随时会抽身离开。
第二天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他拐弯抹角地,讲起了牛郎织女的故事,讲起了嫦娥奔月的故事,讲起了天仙配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一笔带过,把孩子们勾得心痒痒的,只觉得听不够。
可在一旁割草的楚婕,完完全全明白了他这些小心思。
她只能在分别时瞪了他一眼,又无奈地拉了拉他的手给他顺顺毛。
“晚上到这里再说。”
纪东方就一心一意等待晚上了。大下午的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换上了补丁最少的衣裳。
他本能地感觉到楚婕喜欢他的小肌肉,临行前还动用了小心机,在胸前洒了些水,叫衣裳紧紧贴在肌肉上,若隐若现一些线条和轮廓。
可到了林子里,他又颓丧了:今晚没什么月光,他的美貌和肌肉再出色,楚婕也看不到。
他怏怏的,到了楚婕面前也觉得不开心,闷闷叫了一声:“阿洁……”
楚婕的那个心哟,软得一塌糊涂:“是不是不开心了我的小可爱。”
纪东方是真的生气了:“你只想要我做你的小可爱,不想要我做你丈夫!”
他说起“小可爱”三个字来,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甜蜜,跟说“宠物”似的,颇有些羞耻和不满。
楚婕哑然,半响,拉着他的手摇了摇:“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们聊一聊?”
纪东方拼命摇头:“不聊!”
“为什么?”
人家就更委屈和生气了:“你太能聊了!一聊,我就会昏了头的。”
他也想不明白,楚婕怎么那么擅长给人洗脑呢?连自家的那几个老爷子,因为惯常有的放矢,所以不管是什么,话都是点到为止。坚决不会像她那样,小嘴巴巴的,不由分说就是一顿忽悠。
太……太没有节操了!
楚婕也有点黑线:她贫嘴惯了,在安家人面前好歹还收着点,到了他面前,简直毫无负担地放飞了自我。好像……是有点不太靠谱的样子。
她低下头,做了深刻的检讨:“是我不好。我不糊弄你了……”
纪东方那个绝望啊:“你看!只要你一开口,哪怕只说两个字,我也要心软的。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想给你的。”
楚婕好想摸着他的头痛哭一场:我开口只是洗脑,你开口,是要命啊!我才是那个想把心给你命给你原则给你一切都给你的人好么!
两个恋爱脑本来是要来议论人生观这样的严肃话题的,一说起来就歪了楼。
楚婕想着算了算了,孩子现在除了她也没别的恋爱对象,以后实在喜欢结婚生孩子,那就,再放他自由好了。
纪东方则再一次被他纯情的献祭思想冲刷着,想着算了算了,我给她时间慢慢转变。实在转变不了,那么我就,终身不娶吧!
老爷子们:不,你不想!
两个人默契地把这一篇揭过了,说起了安建国相亲的事情。
“……瞧着建国是很满意的样子,爹娘问起来,他满脸都是笑。姑娘长什么样,勤不勤快,性子好不好,家里啥样,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所以,楚婕估摸着,只要女方那头对安建国没什么意见,应该就定了这个姑娘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聘礼要怎么给,什么时候结婚好,家里还算多少钱,给安建国结亲花了钱,还能不能余下来给李芹看病……
纪东方偏头认真看着她精打细算的小模样,心里又隐隐有些后悔了:他想和她结婚的!他想要她做自己的妻子,也这么精打细算地经营和他的家庭。
安建国相看的姑娘叫赵彩花,据安建国的说法,是个很贤惠很温柔的女孩子。和安建国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害羞地垂下头,微笑起来,会抿起嘴角,像是要把一点欢喜藏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