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到了楚婕怀里还在挣扎着,喊着“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他”。
楚婕这一瞬间突然知道了,这个孩子,其实比安平更加敏感。
她亲了亲他的后脑勺,也没理那群息事宁人的,只问安宁宁和安平:“怎么回事?”
安宁宁偷眼看安建国,咬了咬嘴唇不说话。
安平也握着拳头,什么都不肯说。
安建国这时也知道了,孩子们怕是为了他争起来了?孩子们总是把事情看得很严重的。
他上前去,拉着安平的手,轻声问:“怎么了?你和二叔说。”
安平还是闭紧了嘴巴不说话,那赵彩花的娘赶紧上来陪笑道:“孩子嘛,闹着玩的,一句话没说到一处去,就能打起来。不要管了,一下子就好了的。”
那赵大宝还扯着喉咙喊:“就是他打我!他要打死我!姐夫,你替我打死他!”
楚婕冷笑一声,本来不应该和孩子计较的,可她现在是安生的娘,屁股本就是歪的。
“建国,你进去吧。别管了,我带孩子们去走走。”
她也不和赵家人打招呼,抱着安生就往外走,安宁宁和安平赶紧跟上了。
安秀萍看看安建国又看看楚婕,到底被大舅母拉住了:总不能一家人都跑了吧?那这真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楚婕抱着安生慢慢在路上走着,这会儿真的没有任何心思去想安建国的婚事,只能去想安生的心理问题。
她确实缺少做母亲的经验,从前只看到安宁宁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下自卑。她也只把安生动不动要打这个打那个,看做一个孩童天真的好战倾向。
安生的小脑袋安放在楚婕肩膀上,已经挣扎得没了力气,这会儿不甘愿地嘟囔着。
“娘,他是个坏蛋!我要打他!”
“不是说好了吗?以后要打人的话,必须要哥哥来决定打不打,怎么打?”
安生白了一眼安平:“哥哥不让我打!”
“那就是了啊,哥哥不让打,一定是有理由的。为什么以前我们生狗都听哥哥的话,这回不听了呢?”
安生嘟起嘴巴,十万分委屈:“那个人太坏了,不打不行的。”
楚婕那个心哦,能有泰山压顶那么沉重。
“宁宁,平狗,现在可以和娘说,为什么闹起来了?”
又是沉默,两个孩子的嘴就像蚌壳一样,紧紧闭上了,只要他自己不张开来,你是别想撬开的。
安生倒想狠狠告赵大宝一状呢,可哥哥瞥了他一眼,他就只好气呼呼把嘴闭上了,赖在楚婕身上不下来。
楚婕抱得手都酸透了,僵硬着一双手,也不肯放下来叫安生自己下来走。
娘儿四个在外头走得累了,这才慢慢往赵家去。
安建国在堂屋里坐着,一直留意着这边,看到他们的身影忙跑了出来,伸手要接过安生。
安生回头看是他,扭了一扭,不肯从楚婕身上下来。
安建国的手就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无所适从。赵彩花站在堂屋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咬了咬唇,对着楚婕轻轻笑了笑。
彩花娘也赶紧出来,招呼楚婕进去坐:“亲家大嫂,快进来。我家的大宝不听话,我回头叫他好好给孩子赔礼。”
楚婕没说什么,这回她就不放孩子们出去玩了,只拉着在自己身边。孩子们也乖乖的,安安静静坐着,也不嫌闷。
安建国一直想和孩子们说说话,可在赵家被那么多人围着,也没个机会。再往回走的时候,又多了个赵彩花,更不好开口了。
回到家的时候,吴小芬已经把菜式都预备好了。
豆芽和肉一早上就备好了,青菜是不缺的,鸡蛋也准备了,锅子里已经煮好了热腾腾的白米饭;楚婕和安秀萍头天晚上就用新出的玉米面,捏好了黄澄澄的玉米面窝窝头。这会儿放到米饭上头蒸了,玉米和大米饭的香气相互萦绕着,真是叫人很幸福很有希望的气息了。
孩子们走了老远的路,又有过情绪的剧烈变化,这下子都已经累了。一到家里,三个人就东倒西歪地回房睡下了。
赵彩花和安建国都被叫进安大有夫妇的房里说话了。老两口对这个儿媳妇日盼夜盼地,好不容易能看到了,当然要好好亲香亲香。
楚婕和安秀萍默默到灶房里去了,吴小芬还很兴奋地问她们。
“那个闺女怎么样?她家里好不好?”
楚婕一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