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槐花一句话含在嘴里就说不出来了,煤油多金贵的东西?这楚婕就是想拿她们当冤大头呢!
她摆摆手,讪笑着道:“算了算了,我家的小子们脑子笨,学不来。这学了也没什么用。”
大多数农民都觉得人家城里的高中生都下乡来跟他们学种地呢,自家的孩子读那许多书干什么?以后还不是要种地?
所以说起学习,压根没那么热衷,对于“弃妇联盟”想着法儿要学习的作为,可以说很不解了。
安秀萍有点担心:“大嫂,要是有谁家舍得出煤油,就想跟着学怎么办?”
楚婕耸耸肩:“人多了哪里的桌椅板凳?哪来那么宽的地方?你说累了不得吃点冰糖雪梨养养喉咙?”
好嘛,要真有人凑上来,楚婕把这些一提,估计也都要退走了。
楚婕并不为自己的智计百出感到骄傲,她慈爱地看着安秀萍。
“秀萍啊,你这样才好呢!人活着呢,留着脸皮是很有用的。”
安秀萍是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噗嗤一笑:大嫂这是说她自己脸皮厚,所以羡慕安秀萍吗?
楚婕:你不懂我这种老司机的苦楚。
安春兰早就把绿豆泡好、蒸熟了,那个倒不费太多的功夫,就是提水和看着火罢了。
难的就是做绿豆糕,你总不能胡乱揉个圆球球出来,随便压一压就说这是绿豆糕了吧?哪怕物质再匮乏,到了市场里头,人家也是要看卖相的。
柯师傅给找了一套印花样的模具,平时安春兰拿着就是给换花色用的。现在几个人一起来做,一人一个花样儿,十分便利。
孩子们乐得可以在一起玩,喜欢得要疯了,楚婕看着不行,示意安秀萍。
“你给排个班,分成两个小组,轮流出去放风,”好吧,其实是望风,“在屋里的就好好学习,做样子也做得真一点。”
安秀萍想了想,就按着学校的做法,给分成了两组:男一组,女一组。大妮和安平分别当了组长。
安平生平第一次当官,走马上任的感觉十分激动,楚婕盯着他一笑。
“我大儿子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吧?要知道,出去不光是玩,要是有人来了,可是要给我们放哨传信号的。”
安平挺了挺胸膛,觉得自己和故事里的少年英雄队长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没生在同一个时代。
“保证完成任务!”
楚婕点点头,指了指门外:“安小将,我们的安危,地下工作的成败,就交给你了!”
安平和安生一左一右拉着锁住,要不是锁住走路慢不太利索,两兄弟能走出“今夜我来取你城池”的架势。
大妮就带着二妮和安宁宁认认真真写作业,也没太多的纸可以做练习,三个人在炕桌上,手边一碗水,蘸着水在桌上写着,也是别有意趣的嘛!
安春兰做着做着,又问楚婕:“有没有什么法子,灶房的味道可以不传出去?”
做绿豆糕最大的危险之处就在于,蒸的时候它香啊!遇上了风这香味能飘出老远去。
安春兰以前最怕别人闻着味儿就来了,只好撕烂了几件旧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蒸得时候就把锅沿堵住,不叫气味渗出来;撤了火之后,慢慢开一个小口子,等扑鼻的香气慢慢散开来,一点一点的,活似个香味都舍不得人闻了去的守财奴。
“现在做得多了,再那样就不行了。用的绿豆也多了,光是煮豆子,那味道就藏不住……”
这倒是个问题,香气不比别的东西,它藏不住啊!
安宁宁在一旁手顿了顿,她觉得说不定能有办法。不过现在还不好说,要先问问。
她第二天就偷偷问万老了:“爷爷,您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香气藏住吗?”
万老初初一听,还以为这孩子是来找自己打擂台的呢:昨天才笑话了他的密室,今天又要来笑话他别的脑洞么?
可安宁宁当真是十分真诚地看着他:“爷爷,我觉得您那个密室的办法真的好!是我们没有条件去实现。那有没有什么法子,不让香气传出去呢?”
想了想,又很是羞赧地补充道:“就是,我们能实现的那种法子。”
好嘛,万老的好胜心一下子被激起来了:我老万和老白那种只会死读书的酸儒可不一样,我接地气的法子多着呢!
他就找出向安宁宁借了一截烂笔头和一张纸,画了一个锅炉厂那种弯弯扭扭的烟囱,七拐八绕的,能把蒸锅里的蒸汽都导到九奶奶屋后那个沟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