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出去还能收租金。”
张芸叹气:“上哪收租金啊,附近几条街做民宿的倒了七八家,咱们家幸亏是自己的院子,不然去年就得关门。
别说租了,卖都不好卖,又贵,限制又多,你方爷爷的院子挂出去一年才有人要,他们家那个大平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手呢。”
萧妧妧这会是真的惊到了,消息一茬一茬的,已经顾不上看仪器说明书。
“生意很差吗?方爷爷怎么连大平层也不要了。”
张芸唏嘘:“大环境不好,生意比以前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古玩铺去年赚的钱不够房租,今年到现在还没开张过,老方媳妇愁得不行,等下半年再交一次房租,前几年挣到的钱全投进去了,一家人合计一下,索性停了生意。”
萧妧妧嘀咕,“我看方爷爷方叔叔心情挺好的,以为生意不错呢。”
张芸脱口而出,“能不好吗?人家大孙子在国外买了个庄园,等把南市的房子铺子处理好,他们一家子直接过去养老。”
萧妧妧多嘴一问,白担心了。
不过多年老街坊搬走,萧妧妧心里怪不是滋味。
“看来自己做生意也不全是赚钱的。”
张芸抬头,“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小卖部生意差了?”
萧妧妧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你和我爸装修的那么亮堂,我又那么会选品,生意挺好的。”
现在回想,顺应父母意愿回到南市,接手小卖部,是她短暂人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一个月前还在为自己的失败人生暗自神伤,一个月后,她就负债累累,成了小卖部老板,没多久,活财神一个接一个撞上门。
生活果然有意思。
收回思绪,琢磨仪器使用方法,萧妧妧去院子里找萧大明,教他怎么用。
等民宿这边需要她帮忙的杂事料理完,萧妧妧终于可以回到小卖部。
彼时天色昏暗,已经是傍晚时分。
到店里,九枚银元码在柜台上,萧妧妧继续她的研究。
“呦,妧妧一个人看店呢?生意这么差啊。”
萧妧妧查资料查得眼睛干涩,这时,烫着酒红卷发,穿着酱色棉麻裙子的中年女人踏进店铺。
她一手兜着瓜子,一手捻起一颗塞嘴里,吧嗒一下,吐出瓜子壳,锃亮的白瓷砖上多了三四个黑点。
她撇着嘴,挑剔地打量店铺,目光移到萧妧妧身上,意味不明地扫视一番。
“咋了这是,婶婶都不会叫了?在京城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
萧妧妧对现在生活有多满意,就有多厌烦家里不着四六的亲戚。
首当其冲的是面前这位三婶婶,她爸爸萧大明的弟媳。
“生意差成这样,也不知道你妈犟什么,不如早点把铺子还回来,我们家昌平是唯一的男孙,老头子留下的财产合该他继承。”
瞧,现在知道为什么讨厌她了吧?
仗着生了萧家唯一的大孙子,整天鼻孔看人,对伯父伯母和她爸妈,一直吆五喝六。
甚至在她读小学时,三婶王翠菊撺掇萧大明停了萧妧妧的舞蹈班、补课班,缩减所有花销,省下来的钱拿去给堂哥复读择校。
一个吸血鬼一样的亲戚。
“婶婶有意见别跟我说,188号的铺子是怎么到我手里的,您比谁都清楚。”
三叔家得了爷爷留的几套老房子,没多久碰上拆迁,分了七八套安置房。
拿到房子以后,三叔三婶飘了,大堂哥沾上了赌博,不出一个月欠下高利贷一百多万,后来逼不得已,拿出爷爷留下的188号院子抵债。
她爸萧大明听说后,嚷嚷着三叔一家是被人做局骗了,气得差点晕倒。
萧妧妧不知道萧大明为此托了多少关系,只知道大半年后,萧大明顺利用高价从第三方手里买回188号院子。
为这事,爸妈当时吵得要离婚。
张芸一是看不上这间院子,二是想把买院子的钱留着给萧妧妧买个大平层。
当然,主要还是不想和老三一家牵扯。
回头院子买回来了,以王翠菊没脸没皮的性子,绝对敢上门要。
这不,宅子买回来有些年头了,她妈妈还在里面开了许多年的小卖部,三婶仍旧惦记着,时不时上门。
萧妧妧后来才知道,大堂哥没管住又去赌博了,拆迁分下来的房子全赔进去不说,还倒欠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