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哽咽一声:“我的金山变成了平丘,我的古董化为了齑粉,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要变成穷光蛋了呀。”
“我虽然过了年轻气盛的年纪,可我的子孙朝气磅礴呐,没了钱财,我们贾家上上下下一家老小可怎么过呀?还有那么多家丁,他们也都要跟着一起喝西北风了。”
“这么严重?”花研挑眉,又问:“贾宅宽大,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梦里。”贾地主道:“他时而入我梦中,恐吓我,威胁我,待我醒来,家里财宝便会少掉部分。”
贾地主并不认为疯癫小娘子会降鬼,于是乎,他没有求人降鬼的态度,只道了这鬼的祸害,敷衍几句,便灰溜溜地离开了厢房。
留下花研陷入凝思,她对鬼不太熟,不太好办了呀。
是也,她还得再想想办法。
她熄灯躺回榻上,慢悠悠地摸出玉佩摩挲,心道鬼王的玉佩当真是个静心养神的好宝贝。
就这么摩挲至睡着。
次日,晨光微起,屋外传来一阵凌乱响动,吵醒了屋内酣睡的花研。
门“哐”的一下被踹开,贾地主气焰嚣张地踏了进来,在他身后乃是全宅上下的家丁,一个个手持长棍排兵布阵。
“来人,抓住她,要让她知道发癫的代价!”
花研无语,在家丁们涌过来时,她先一步摔碎茶杯,比在了贾地主的脖子上。
碎片冰凉,凉得贾地主瑟瑟发抖,连忙挥手换了命令:“等下等下,供着她供着她,要像供祖宗那样供着她,要让她知道我贾宅待客的热情,感受到什么叫做倒履相迎、宾至如归!”
家丁们拿着长棍呆愣原地,前后左右面面相觑,只在对方的面上看出一句:老爷,您……好没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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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关兰月等人晕晕乎乎找到了陌乡。
她气愤得两鼻子喷气:“现在才找着陌乡,全赖那病秧子,我们要去的是陌乡,她给我们指的路是墨乡,墨汁的墨!”
储同方弱弱地扯了扯小师妹的袖子,轻声道:“我们好像也没告诉她是哪个‘陌’。”
“她也没告诉我们是那个‘墨’呀!”
谁能想到还有个墨乡呢?
他们瞥了眼陌乡的告示栏,径直往贾宅赶去。
然到了贾宅门首,遇到的却是大门紧闭,敲门半晌没有回应。
贾宅看着挺大,竟是连个看门的门房也没有吗?
他们踌躇在前,断断续续敲了好些时间的门,中途还以为这户人家搬走了去询问路人。
路人告诉他们昨日还看见贾老爷的,应该没搬走。
那为何不开门?
不会是闹鬼出事了吧!
三人相视一眼,一致决定翻墙进去看一看。
这一翻便看到了离谱的一幕。
难怪敲门半晌没有回应,原来是聚在一块地方了。
大清早的聚集开会吗?
他们如是想,而后屋内传来惊呼:“等下等下,供着她供着她,要像供祖宗那样供着她。”
嗯?供着谁?
鬼么?
又听里边续道:“要让她知道我贾宅待客的热情,让她感受到什么叫做倒履相迎、宾至如归!”
这鬼好是嚣张,竟然逼迫这家主人供着她,还要供得她有家的感觉。
得降!
他们脚尖一点,操着法宝冲了过去,拨开人群,呵叱:“呔!恶鬼休要作怪,看法宝!”
一时间所有人朝他们看来,一个个的面上皆是茫然,不像是见了鬼的样子。
再往里看些,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中老男人正赔笑躬身,跟个狗腿子似地搓掌哄着鬼。
这鬼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煞白的面色,柔弱的身躯,一看就像是风一吹便会立马会倒下的样子。
这不是那个病秧子么?!
这家人要供着一个病秧子?
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病秧子的脸白得跟鬼一样?
不能理解。
病秧子见了他们,又是挑眉“哟?”了一声。
还未等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贾地主怒喝:“这三人哪来的?怎么闯进我家了?”
“我们……”
“私闯民宅,还不快赶出去。”
话音落,家丁们又纷纷操起长棍,势要合起伙来把三人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