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也左手戴着三指护套,用拇指并食指中指捏着一个将将成形的头,右手没有带任何护具,捏着一把木质的粘土刀,正审慎的塑造其上的每一个细节。
粘土头看得出是青壮年男人的五官,但眉目和眼睛都尚未细琢,只能通过大致的形状看出轮廓偏向儒雅。
旁边是还未组装的泥塑身体,比起之前捏造粘土小人的方式,现在可以塑造的细节更多,周也于是尝试将炼金纹路雕刻到其上,事实证明相当成功。
此刻那融合的炼金纹路的身体被特别塑造的地方正在隐隐散发出微光,就像瓷器破碎后镶嵌玉石一样,流露出极特别的质感。
再次用带着圆弧角度的粘土刀将手中的粘土塑造几下后,周也轻轻呼出一口气,将其缓缓放到枕垫,随后脱下左手的指套,视线投向一旁的沙盘。
如同星盘罗布的沙盘聚焦到内城区,一片大雨中,艾西娜没有带伞,在一片有侍从帮忙打伞或者自带伞的绅士小姐中穿行,如同被飞向在空中的卜月吸引的萤火虫一般追逐着她。
“先祖,等等我,等等我!”她大喊着,甚至化为火焰穿行在路灯中,却始终无法追上,最终她体内的天赋因子耗尽,从火中掉出。
她就像一小团将要燃尽的火焰,迷茫而无助的站在路灯下,手倚在修长的灯柱上,自语道:“为什么要丢下我。”
“什么时候丢下你了?”
她一转身,卜月却在身后,言笑晏晏,用手指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我只是想躲开司命那混蛋丢出来的锅。”
看着眼前无论做什么都好像天经地义一般的明媚女子,艾西娜苦涩的挤出笑容:“看您突然飞走,头也不回的样子,我以为您永远不会回来了。”
没有人会像她这样恐惧着眼前的美好漂亮的女子消失,这是她宁愿背叛信仰,割开臂膀,流干大半血液也想留下的人。
做那个献祭阵法自然有牺牲,如果那时主祭没有来救她,她可能早就死了。
但艾西娜其实,并不知晓那阵法能够维持多久,是永远还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她恐惧着,长久的恐惧着。
看到眼前女孩惆怅的表情,卜月歪歪头拉起艾西娜的手,顿时将她带着飘到了半空中,上方的雨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