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都头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整片空地,连流放犯人和官差一起三四十人。
个个都站着,此时却安静的不像话。
火呲呲的烧着,伴随着众人呼吸的声音,气氛紧张让沈依甜觉得有点心慌。
她刚才是没跑,但她的确是生了要逃跑的心思的。
袁都头就这么站着,像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未免也有点太骇人了。
她就这么站着,也不敢动,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袁都头才能又冷哼一声。
“嗯,没有喘气,也没有出很多汗,我姑且相信你们。”
沈依甜恍然大悟,原来这人盯着他们看这么久,就是在看他们有没有累到喘不过气来。
也是,她若是逃跑必定会狂奔,小于为了追她也必定会跑。
这么炎热的天气,狂奔过后会如何可想而知。
她眯了眯眼睛,这个袁都头不简单啊,果然是能当都头的人,很有手段。
“不过你就算没有逃跑,也耽搁了这么久,你这家人被我吊起来也不算冤。”袁都头又道。
沈依甜听到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宋悦容兄妹被吊起来是因为她迟迟没回来啊。
早说啊!早说她就再耽搁一会儿了,让她们多吊一吊。
“啊哈哈,不冤枉,当然不冤枉。不过都头,你既然吊了她们,那可就不能再吊我了哟。”沈依甜心情愉悦的说道。
袁都头借着火光白了她一眼:“你既然没跑,我吊你作甚。来人,把他她们放下来吧。”
他摆摆手,小于等一行官差就上前去,把宋悦容二人缓缓从树上放了下来。
“行了,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袁都头摆摆手,吩咐道。
众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就着刚才躺的地方就窝了下去。
即使她们以前都是没吃过苦的,这会儿躺在扎人的草地上也不敢蹦蹦半句。
只有宋悦容,她见到沈依甜回来居然没被打心里不服,又嚷嚷了起来。
“凭什么我们要被吊起来这么久,她却不用。”她沙哑着嗓子问。
被倒吊起来许久,她的脸和脖子早已充血通过红,加上她不断挣扎,身上被捆的地方也嘞出了深深的印子。
她崩溃到有些癫狂,配上一头凌乱的头发,活像个疯婆子。
“不是你说她跑了,怎么,被吊起来还不服气?”袁都头有些乐了。
“她没跑,我吊她作甚。你说她跑了,还说她有跑的心思却又不早早上报,不吊你吊谁?”
袁都头一通话说的宋悦容是哑口无言,宋母忙在旁边拉她不让她再说了。
“容儿,别闹了,快些休息吧。”她的嗓子也有点哑。
沈依甜这才知道,原来宋悦容是因为编排她才遭这个罪的。
她乐了,等袁都头走远了才阴阳怪气的说:“哎,原来是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