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疑惑,沈依甜也还是随着人群慢慢走了过去。
她脚扭了,先前又咬着牙走了那么久,这会儿脚踝已经微微有些肿起来了。
袁都头让一个女犯人给她看过,确定她真的是脚扭了便也没再多苛责。
就算她掉队,在这荒山里也跑不到哪儿去,所以她走得慢官差们也没怎么管。
等她慢悠悠走到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到了,而且围成了一个不小的半包围圈,她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听见了宋悦容尖锐的声音。
“我都摔倒了,你为什么不扶我,你怎么能不赔我饼子。”
一听这话,沈依甜心里就狠狠一颤。
宋悦容是碰到那个猎户了吧,听这意思,她讹上人家了?
怎么能有人这么蠢啊!
沈依甜简直要疯了,她实在不明白,像宋悦容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奈何这一堆犯人人挤人,她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情况。无奈,只能拍了拍最外围的大娘,低声说:“能让我看看吗?”
大娘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是你啊,你家小姑子够厉害的啊。”
沈依甜一时语塞,只觉得这大娘骂的可真脏啊。可她又没法儿反驳,她和宋家一天没划清界限,宋悦容是她小姑子这事儿她就没法儿否认。
造孽的!
好在那大娘虽然阴阳怪气说了句,但也没真为难沈依甜,说完后就往旁边挤了挤,给沈依甜留了能挤进去的位置。
此时人群最里面,清冷淡漠的声音蓦的响起。
“你自己摔的,让我赔?”那声音带着点嘲弄,仿佛下一刻就要笑出来了一样。
宋悦容却还是理不直气也壮,只听她尖着嗓子道:“如果不是你没及时让开,我怎么会摔倒!”
“我嫌脏。”那人轻描淡写的一句,沈依甜听到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时候她也穿过外头的人群,挤到了最里面。
只见宋母正扶着宋悦容,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猎户。
而那猎户不出所料,正是沈依甜先前遇到的那个。
沈依甜忙看了袁都头一眼,袁都头会意,抬起步子便往那边走去。
“我不管,你把我撞得摔倒了就得赔!我也不多要,就两张饼就可以了。”宋悦容伸手,想要抓住猎户衣服。
猎户微微往后退一步她就抓空了,要不是宋母扶着,沈依甜觉得她指定能摔个脸贴地。
“疯子。”猎户丢下两个字,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猛然踮了下脚,然后就见他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向几丈外的一棵树。
在那棵树上他并未停留,而是借了下力气,又飞向另外一棵更远的树。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刚还近在眼前的人竟然就没了踪影。
沈依甜傻眼了,袁都头傻眼了,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全都傻眼了。
又过了片刻沈依甜才骤然回神,而后很是不悦的看向宋悦容。
要不是这个女人讹人家,她就有机会问路了!
这下好了,眼看天又要黑了,他们根本就没找到下山的路,大家还得在山上露宿一晚。
她想到了这一层,袁都头自然也想到这一层了。
这次没有使唤别人,袁都头快步走到宋悦容面前就赏了她一耳光。
宋悦容当即就被打懵了,就连旁边扶着她的宋母也被袁都头的巴掌刮到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那人可能知道下山的路!”袁都头沉声怒喝:“如今你把人讹走了,是要让我们全部人都死在这山上吗?”
他真是后悔,一直以来可能他都还是太仁慈了,才叫这些犯人有恃无恐,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威严。
这一巴掌打的不轻,宋悦容脸颊都肿了,嘴角也沁出一丝血来。
她还想反驳,却见袁都头摆了摆手,后头的小于和虎哥立刻走上前来。
“把她给我捆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开。等到了下一个县城我就去寻一副木枷,以后她就带着木枷赶路,我看她还怎么惹事。”
虎哥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小于则小跑着去那边的包袱里拿了捆绳子出来。
这绳子正是昨天绑过宋悦容的,这会儿又绑一次,也算是有缘分了。
“你们凭什么绑我,我摔倒了你们绑我,沈依甜脚崴了你们怎么不绑她?”宋悦容很是不服,捂着脸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