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过脉,说是忧思过度,肝气郁结,开了些药给她。
赵成光却说苏大夫是照顾羊马累病的,便做主让苏婉去马车内休息。
苏婉可不硬吃苦,有享受就享受。她整日躺在马车内昏睡,等完全恢复后才发现,马车已经进城了。
她是流人,按理得回到流奴处统一接受处置,可赵将军却摆了摆手,说:“你呆着,等见了左刺史我替你讨个赏赐。”
苏婉呆站着还不到一炷香,便被赶过来的戴冰等人赶到了配所。
“在贺家军呆了大半个月,还真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以为自己又成大小姐了。”
“可不是,坐着马车吃着白馒头,比咱过得都惬意。”
“谁让人家长得漂亮呢,来的路上把脸抹成黄脸婆,到了贺家军营里立马改头换面,谁知道勾搭上哪个军爷了?”
“也挺好,有了经验,以后服侍那些军爷也少受些苦。”
......
听着他们这些畜生言语,苏禾恨得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苏婉面不改色,说:“大哥没必要为着不值得的人和事生气,他们这辈子已经是坨烂泥了,咱们避开便是。”
配所的长官叫张之玉,负责看管流人的工作。
戴冰将流人的奴籍交给张之玉,他随意翻了翻,说:“这一批死了不少人啊。”
“哎,张大人你不晓得,这一路上又冷又险,连咱几个哥们儿都没活下来,更别说这些金尊玉贵的小姐公子了。”
“哼!”张之玉冷笑一声:“哪里来的小姐公子,到了这儿都是罪人,都得干活赎罪!”
“你——”他指着苏禾质问道:“为何不低头?”
一个奴隶,胆敢直视官员,他今日非得杀鸡儆猴,让这些罪奴知道什么叫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