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不错,外面乱纷纷的,甚至没人注意到他跟来;以他一贯的本事,若有心对付我,即便方才暗中偷袭了我,也不是难事吧。
他将剑收回。你还有什么话要替他辩解?
我来是想向庄主解释一下、凌厉道。谭大侠惨遭不幸,我凌厉也一样很难过——只是适才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出下策。骗得庄主回头——在下是相信庄主乃有情有义之人,才以谭大侠之事来作要挟——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有两个理由。第一件,便是适才我们发觉这里的事情之后,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周围有什么异常。夏庄主愤怒填膺,便忽略了可能有的蛛丝马迹,我是想让庄主回来看看,或者会冷静些,找出些线索。
哼——我是找到线索了——正好证明了拓跋孤的确是杀人凶手!
凌厉变色道,有什么线索?
你来看看这个。夏铮将谭英临死所书的半个字指给他。这不就是“拓”字的半边么?或者是个未写完的“青”——对么?
凌厉走近去看。不对。他否认。
你为何如此相信他?夏铮直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字。你这样看确实是半个“拓”,可是或者你应该横过来看,那便是个草头。
草头又如何?若是草头,那写的便是苏折羽的苏字!
怎么可能是苏折羽——你想想,你们所谓的那个“苏折羽”,是在令尊大人还安然无恙的时候,就已经被你们发现,追出去擒住了,那之后他又怎么还可能想留下个“苏”字来。
那你说草头又是什么意思?
我只不过提醒你。不要先入为主,因为只是这么几笔。什么都有可能。草头的人太多,太湖的陆荻、林芷、姜菲,名都是草头;河东大侠黄泽人的姓也是。还有慕青,就连谭英自己的名字里都有这半个字——你又如何就能断定他指的是谁?
哼,只可惜你说的那些人都是不可能的,除了拓跋孤,还有谁有可能?
所以我还有第二个理由要告诉你——这件事我与邵宣也和姜菲说过,原本不打算告诉你,但眼下看来如果不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罢休的了——那么我便只好对你坦白:拓跋教主他从昨天起就武功全失。他今天迟迟不出手,并非他火还不够大,或是要卖什么关子——若非他不能动手,夏庄主,我担心你们进青龙谷挑衅的人,已经没有几个有命在!
你……你此话当真么?我——我为何又要相信你,或者你也只不过是——为他所骗?
你真的如此不了解他?凌厉摇头道。教主这样的人。只会在武功全失的时候装作没事一般地出现——就像方才那样——而断不可能在没事的时候,去假装什么功力全失!
我只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令得他失去武功。夏铮生硬地道。
我听广寒说,他曾为你疗过伤。你也知道,那一次损耗了他不少真元;你有没有想过若遇上更严重的伤势需要他疗治,他就会损耗更多,以至暂失功力?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方才你出现在谷中之时,教主周围的人是如何紧张么?因为你若要杀他,他全无力还手!别说到这里来杀人,便是适才与你说那几句话,他只怕都用尽了气力——夏庄主,别人我不晓得,你却是他的舅舅,若连你都如此一意孤行,我真的不知道今日之事会变得怎样,那在暗中策划的朱雀山庄,又会如何小人得利!
夏铮沉默了数久。适才邵大侠也想说服我;若非家父之事突如其来,我也已被他说服——眼下,我便先去问问那个你们口口声声说不是苏折羽的女子,看她又有何说辞!
夏庄主。凌厉叫住他,神情有些古怪。不必去了,适才——我把她放走了。
你说什么?凌厉,你竟……难么你要我如何相信你那一番话!
这个要请庄主恕罪——这个人虽然不是苏折羽,却与这里很多人呢有仇,我也一直不敢说出她的名字;她留在这里必无好事,看在跟她往日的一些交情,我擅做了主张,乘人不备放她走了。不过就我想来,她不外乎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到了袭击令尊的指令而已。
现在人都走了,你又要我相信谁?
凌厉略一沉默。交战略歇,我们去看看宣也吧?不出意外的话,姜夫人他们应当拿住了邵家二庄主邵凛;如果邵凛肯亲口承认他与朱雀山庄勾结,那便没有什么疑问了。
好。夏铮便即踏出。
凌厉跟出。外面纷乱的情形似乎好了些,不过很明显的。相较青龙教内团结一致的气势,这传言四起的正派之集合的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