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顾成阳没有料到林研会拒绝得这样果断,他顿了顿,安慰自己或许是林研变了口味也不一定。最近电影院上映了一部国外科幻片,当初预告播出的时候顾成阳就听林研提过,等上映了想去看一看。顾成阳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两张皱巴巴的电影票,犹豫了片刻,问他:“那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最近有一部……”
“不去。”这回林研连话都没有让他说完,语气更加干脆。
冷漠的态度让顾成阳惴惴不安,他下意识地脱口询问:“为什么?”
林研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见几只蜻蜓在空中盘旋低飞,远处的天空飘来大块黑压压的乌云。
快要下雨了,他心想。
林研忽然间觉得自己很恶劣,仿佛在故意报复似的,报复顾成阳的不坦率。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回答会不可避免地让顾成阳受到打击,可还是拒绝了对方满怀期待的邀请。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却以操控他人的情绪为乐,他心里越是清楚顾成阳将自己消极的情绪藏着不让他看,越是想要试探他所能容忍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于是林研在认真解释自己为何不想去的缘由,和沉默以对之间,选择了最差劲的处理方法。
“不想就是不想,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林研冷冷地说,“你想去就自己去,我没兴趣。”
顾成阳怔愣了许久,果然没再说话,捏着电影票的手松开了又攥紧,最终还是颓然放下。
在这之后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一同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进居民楼所在的小区,回到了他们的租房里。
顾成阳并没有因林研的回答显露出太多的失落,他照常去楼下的超市买菜,简单做了三个菜,吃完饭后林研去打游戏了,他就坐在沙发上,打开歌词本在上面涂涂写写。
等到林研站在他面前,问他在写什么的时候,他将本子护在了胸口摇头说,“没写什么。”
林研不由分说地从他手中夺过了本子,翻到最新一页。
纸上确实没写什么,杂乱无章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线条,横竖交叉的模样让林研想到一个成语。
心乱如麻。
纸张的最上方有一行被线条遮盖的大字,依稀能看出上面写的是:理想主义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行字被用黑线加粗,又被无数线条挡住,不知道写下它的人想表达什么。
“理想主义有什么意义。”林研念出这几个字,然后抬头问顾成阳,“你说呢?”
顾成阳苦恼地笑了,摇头说不知道,接着又说自己最近确实没有什么好的灵感,写不出满意的歌词,有点郁闷。
林研将本子扔回给他,顾成阳忙不迭地双手捧着。林研很快就看见,他食指的指甲盖下方那块泛着血红色的伤口至今还没有痊愈,边缘处还化起了淡黄色的脓。
是当初他拿手指掐烟头时不小心烫到的伤口。
林研抓着他的手,问他为什么还没好。
顾成阳说:“手指经常沾水,好得慢。”
林研以前犯病的时候拿烟头烫过自己,明白这种程度的烫伤即便沾水,也不该这么久了还没有好,顾成阳手上这个甚至还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即便知道顾成阳是在胡扯,这种小伤依旧并不足以激起林研的同情心,好在顾成阳从他手中抽回了手,告诉他这种伤口无关紧要。说着又露出了一贯的笑容,像是毫无破绽般。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林研意识到仿佛有道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壁垒竖在两人中间。
◇ 忍你很久了。
c城这段时间总是下雨。
那天夜里已经不知道是凌晨几点了,窗外的风声呼啸,即将迎来的是c城入夏后的第一场暴雨。
林研迷迷糊糊地在风雨声中醒来,睁眼后意外瞥见顾成阳挺直背僵坐在床头,木讷地盯着窗帘之间的细缝,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头人。
林研立刻瞪大了眼,睡意全无,张口便骂道:“你他妈的大半夜不睡觉,坐在那儿想吓死谁啊?”
顾成阳立刻浑身抖了抖,他也没想到林研会在此刻醒过来且被他吓到,连忙回到床上安抚对方的情绪。
“我……对不起,没想到会吓到你,”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有点儿睡不着。”
林研摸着黑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板自己吃的盐酸帕罗西汀递给他:“把这个吃了,吃了就能睡着了。”
林研原本就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