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是叫他们卷土重来,岂不是麻烦?”
“这样啊……”叶攸宁叹气。
公孙无疾无奈的道:“不过也快了,二个月都等了,还差这几天么?”
“是了,”公孙无疾笑道:“别耽误了朝参,今日是逢五,还有早朝呢。”
今日是逢五的朝参议会,叶攸宁天不亮便起了身。
朝参大殿中,卿大夫早就听说了喻隐舟的丰功伟绩,短短两个月,直取白支国的王庭,这让周人的名声大震,西戎、东夷和南蛮都纷纷派遣使团,前来朝奉示好。
“恭喜太子!”
“喻公骁勇,此乃我大周之幸事啊!”
“太子英明!喻公骁勇!”
“天佑我大周啊!”
“我大周,能有太子如此储君,老臣们死而无憾了!”
朝议大殿中一时都是奉承与歌功颂德的声音。
“报——!!”
师彦大踏步从朝议大殿外走进来,他面色肃杀,手中高擎着甚么。
“前线邸报!邸报——!”
师彦走上前来,将邸报双手呈给叶攸宁。
那邸报之上,竟沾染着斑斑驳驳的血迹。
叶攸宁接过邸报,拆开壳子,将里面的小羊皮抽出来,展开阅读。
“又是北面送来的邸报?”
“看来又是捷报啊!”
“是不是抓到白支国的余孽了?”
“可邸报上,怎么这般血迹斑斑?”
“你们快看,太子的脸色……不太好。”
公孙无疾见叶攸宁一直不说话,低声道:“宁儿?”
叶攸宁还是不说话,将邸报递给公孙无疾。
公孙无疾快速浏览,浑身一震,邸报险些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不像是捷报……别是出了甚么岔子?”
叶攸宁一张清秀的脸面沉下来,道:“师彦,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彦奉喻隐舟之命,留守在雒师,保护叶攸宁的安危,他是司马署之人,最先了解前线军情。
师彦面色凝重,沙哑的道:“据探子传信,喻公在追剿白支国余孽的途中,遭遇宋公背叛,腹背受敌,大军损失惨重……喻公……”
“喻公身中数箭,滚落山崖,遗体……不知所踪。”
“甚么?!”羣臣喧哗起来。
“喻公战亡了!?”
“宋公竟做了叛贼!呸!”
“眼看着讨伐便要成功,如今功亏一篑了,北狄人会不会卷土重来!”
“太子,北狄人狼子野心,若是报复咱们,该当如何?”
“太子,您快说句话啊!”
在一众的喧哗之声中,叶攸宁面色冷静,冷静到冷酷的地步,幽幽的开口:“师彦,你立刻派出探子,探听前线的动向,确保邸报内容的真假。”
“是!”师彦拱手。
叶攸宁坐在朝议大殿的主席上,身披华贵的太子衣袍,坠着金丝的袖摆藏在案几之下,微微颤抖,紧紧掐住自己的膝头,忍耐着双眼发酸的感觉。
攸宁……
叶攸宁告诉自己,攸宁,不要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偷袭太子
“谁……”
宋子婴感觉天摇地转, 压在头顶上的天,随时要塌下来。
“谁叛变……”
宋公?
宋子婴甚么也听不到了,耳朵里是嗡嗡的响声, 木呆呆的站在朝参大殿中, 频频有人朝他看来, 眼中都是嘲讽的光芒。
“散朝了,走罢……”
“唉——这下子可怎么好?好不容易要将白支国拿下,结果让人卷土重来了……”
“要我说……”
羣臣散朝之后,三三两两的离开。
若是按照平日, 宋子婴一定会留下来,与太子多说两句话, 可是……
可是他今日不敢。
宋公子源背叛,这才导致了喻隐舟战亡。
宋子源是他的弟弟, 宋子婴不知如今该如何面对叶攸宁……
宋子婴随着人群走出去,便听到前面几个卿大夫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要我说……咱们这位太子,是不是真的有点甚么在身上?”
“你这是甚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