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出这么难的题,就随手摘抄夹在练习册,没再管。
闻凇意一目十行看了一遍,认清了自己与裴渡之间的差距。
天赋型与努力型,差距始终摆在那,数学这种科目,不会就是不会,努力也没用。
这一次拿到答案,后面还会有更多的难题,他不可能次次都找裴渡,想了想,闻凇意重新叠好,伸手递给裴渡,不好拒绝地明显说:“其实做不出来也没什么,考试应该不会出现这么难的题,还是要谢谢你。”
那日不似争吵的争吵过后,闻凇意就不再对裴渡恃宠生娇,仿佛对自身有了新的认知,认清了自身的定位。
裴渡将纸张攥进手心,尖锐边角咯得掌心生疼,他轻声,带着点哄人的成分说:“我那天说的话,很难听,你别放在心上。”
“我也向你道歉,你……能不能理理我。”
闻凇意遽然一惊,内心翻腾,心说,你说得虽难听了些,但全是实话,是他太过没有自知之明而已,得寸进尺了。
可闻凇意不想讨论这个,没意思,再次否认:“我没有不理你。”只是认清了一些事实。
“你宁愿攒着难题,也不肯找我,这还不叫不理我吗?我们不算冷战,却比冷战还要陌生。”
“不,我只是认为考试不一定会出这么难的题,又何必浪费你时间。”闻凇意说,“裴渡,你不用道歉,那天你说得很对,是我的错。裴渡,别放在心上的人,是你才对,用不着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早就忘记了。”
闻凇意更想说直白些的,他想说,裴渡,你别这样低声下气,这根本就不是你,这只是伪装出来的你,让我放松警惕的你。
那天冷漠看着我,薄冷的唇吐出傲慢的话,那个高高在上的alpha,才是真实的你。
譬如初见时,高傲地对我充满蔑视与不屑的alpha,真正的你。
朝夕相处,是我差点忘了。
闻凇意心说,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给巴掌之后再给的糖,尝起来只有苦涩,不会有甜味。
“我们之间,没有冷战,永远也不会有,我该走了。”闻凇意绕过裴渡,往前走。
冷战那是平等的人才会有的,他没有资格玩冷战。
裴渡锲而不舍跟在他身后,脚步声几乎要重叠,闻凇意眼见裴渡离自己的考场越来越远,拧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驻足:“裴渡,你不打算考试了是吗?”
裴渡亦跟着停下,两人许久未曾相视的目光一时对上,裴渡有些雀跃,他终于肯正眼看自己。
裴渡妥协说:“你想和黎括交朋友可以,我不干涉你了,条件是你也要理理我,可以成交吗。”
“我不知道黎括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你这么……这么舍不得。”裴渡深吸口气,带着某种无奈,“只要别再冷落我,你想怎么样都行。”
闻凇意微怔,但却不会再上当。
只要见到他和黎括在一起,裴渡立即就会发疯,又不知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他的话当不了真。
闻凇意不可能再上当了,他讨厌说话无情、不留情面的裴渡;也讨厌低三下四、用伪装出来的愧疚面孔向他道歉的裴渡。
他喜欢的那个纵容任性宠溺的裴渡,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闻凇意不想纠缠下去,但情绪容易干扰考试,他敷衍哄着人说:“谢谢少爷的慷慨大方,我知道了,请问我可以去考场了。”
裴渡感觉得到他的敷衍和疏离,心生不满,却又无处可发,身影不动,他想要闻凇意给予回应,但不是口头敷衍。
闻凇意不想与他纠缠,主动拉住裴渡手腕,看着他矢车菊蓝眼睛,嗓音放软,不见前几日的生疏:“裴渡,再聊下去,考试真的要错过了,等考试结束再聊这个话题好吗?”
“我们考完试,再认真聊聊这件事吧。”闻凇意低眉顺眼,脸上再没了疏离,扯动他手腕,轻轻晃了晃,好像藏着一点点撒娇。
对于他的亲近,裴渡好受了些,仿佛肌肤饥渴症得到了缓解。
裴渡忍不住弯了唇角:“好,那你好好考。”
“嗯,你也是。”
他挣脱了裴渡手掌,匆匆跑了。
裴渡的难受得到了舒缓,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心情持续没多久,就转为糟糕了。
因为他在打乱了名次顺序的考场,见到了黎括。
黎括竟然和他同一个考场。
自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