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
郁棠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这是她在书院的第一夜,远远没有想象中的舒适。
原剧情,她和司马峻应该都是单人单间来着,只不过司马峻睡的房间好一点,她睡的房间次一点。到底哪一点出了错,她明明跟周夫子说过了,她睡得不安稳,那意思不就很明显么,只要给她安排个单卧就行了,结果他们怎么突然被安排住同一间房了。都怪这个周夫子,可惜了她的五十两白银!
她想着想着,屋门自外被打开了,屋外的冷风随着持剑而入的英武少年灌了进来,害她打了个大喷嚏。
有病吧!
此时正值三月,又是在山上,春寒料峭,乍暖还寒,这人竟只穿了身单薄的中衣到院子里面练剑,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司马峻练出了一身汗,觉得有些粘腻,于是叫坤木打了盆热水过来,打算擦擦身子。
郁棠一眼没瞧见,这人就已经将上面的中衣脱了下来,她顿时羞红了脸,但又有些好奇男子的身体究竟是何模样,不由的悄悄抬起眼把视线投了过去,这人穿上衣服倒也看不出什么,未曾想宽肩窄腰,周身都是大块结实偾张的肌肉,肌理薄薄的一层附在上面,似有力量积蓄在下面随时爆发。
可那人擦了上身还不够,竟要带着下身,她吓得立马缩进了被子里,不敢再看。
司马峻擦拭完身子,往床这边走,就瞧见了榻下的一个小鼓包,他用脚踢了踢那个小鼓包:“起开,我要过去!”
郁棠好不容易把被窝暖热一点,有点不情愿的起身。
小鼓包里探出来个小脑袋,发髻有些松散,不复白日里的利落,凌乱地散落在耳侧,她本就生了副艳若桃李的模样,被昏黄的灯光镀了一层光辉后更加惑人心扉,司马峻不由地呼吸一滞,又觉得这样被同窗的容貌轻易蛊惑,有点丢脸,掩饰性的咳了一下。
郁棠以为她真的感冒了,心里有点幸灾乐祸,活该!大冬天又是练剑又是擦身,不感冒才怪!
“你睡觉怎么不脱外衣?”
郁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赶忙打了个大喷嚏:“天太冷了,多穿点暖和。”
司马峻没再说话,转身上了床榻。
郁棠继续收拾床铺,然后卷着被子躺下,地上寒凉,怎么睡都不得劲,她把头蒙起来才算暖和,但蒙着头又太闷,只好等一阵把脑袋露出来,外面又冷,她刚接触点冷空气,又打了个打喷嚏。
如此反复。
司马峻被她打的心烦:“再打就给我滚出去。”
郁棠赶忙捂住了口鼻。
这倒是起了点效果,不过作用不大,她又打了个大的喷嚏。
床榻上的人因为这一声喷嚏,气的直接坐了起来。
郁棠吓得连忙道:“我出去,我出去!”她打算去书童住的下房去找阿楠睡,和阿楠坤木他们挤一挤也比睡在地上强,她感觉自己冻的要感冒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裹着被子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连人带被子扛了起来,郁棠惊呼出声:“你,你要干嘛!”
司马峻将人扔到了床榻上:“就你这副娇弱模样,出去睡不冻死你!以后就在这榻子上睡吧!”
说罢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了下来,郁棠可不敢和他共睡一个床榻,起身就要走,耳边传来阴恻恻的提醒:“你最好别给我乱动,我的拳头可不听话,把我吵醒了,就等着挨揍吧。”
郁棠这下不敢乱动了,但她更加不得劲了,她头回和一个男子挨得这般近。毕竟是女扮男装,她不敢懈怠,打算睁眼到天亮。
但身边的人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体温也偏热,透过薄薄的寝衣传来,倒让郁棠冰冷的身体也跟着慢慢回温,她不知不觉间也有了困意。
第二日,天光乍泄,司马峻睁开了眼睛,发现颈窝前靠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鼻尖可以嗅到极为浅淡的茉莉花香。
他自小在军营中长大,一直都是和那些将士们同吃同住,军营都是大通铺,身边睡着一个男人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但怀里这位给他的感觉太过不同了,比起军营里面硬邦邦臭烘烘的男人们,她要柔软清香太多,瘦小的身子恰到好处地嵌在他的怀中,他的手臂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切身体会到了朋友口中所谓的杨柳细腰是什么手感。一个大男人,怎么处处都像个女人似的,他不由的产生了怀疑,手开始往下探索。没等摸到那处,就被抓住了手。
“你做什么呢?”有点沙哑的少年音,带着刚刚晨起的慵懒,让本就雌雄莫辨的声音,多了几分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