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五月,烟雨绵绵,满是青砖黛瓦马头墙的徽州城,像一幅泼豪写意的水墨画,这时有个穿着蓑衣的娇小身影从高门大院里跑了出来,穿过青石板铺就的长街。
这时,几个仆人追了出来:“夫人——夫人——下雨呢,你要去哪?”
披着蓑衣的身影回头露出一张绝美的笑靥:“我出去接一下夫君,你们别跟着过来了。”
“哎呦~夫人,老爷又不会跑~你可别淋病了,那样小人不好跟老爷交代啊——”
“你们放心,就算生病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让他罚你们,他可不敢罚你们,听我的,你们回去吧。”美丽的人说完兀自朝前跑去。
船到渡口,沈北修从上面下来,秋风赶忙跟上,撑了把巨大的黄色长柄笠。沈北修朝身后的秋风伸手,秋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了原地。
“油纸伞,给我油纸伞!”沈北修一脸嫌弃道。
秋风连忙从身后摸出一把油纸伞递给沈北修:“少爷,我手上这把不挺好的么?”
“你一个没成亲的家伙懂什么啊!”沈北修朝他翻了个白眼。“看看我这身装扮如何?”
“跟来时那套没什么不一样吧!”秋风真的不太理解他家少爷,船在水路上走了一个多月,未曾见过他家少爷如此在意装扮,临上船前,又是换衣服,又是抹香膏的,连头发都反复束了好几遍。
“不一样?那不行,我再去换一套!”沈北修眼睛一瞪,说着就要往船舱里走。
“少爷,少……”秋风拦也拦不住。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夫君~”
沈北修有些惊讶地回头,远处有一道身影跑了过来,沈北修连忙对秋风问道:“再问你最后一次,我身上的装扮如何?”
秋风艰难开口:“特别好看!”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沈北修立马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转身撑起油纸伞,站在渡口等那道身影。
穿着蓑衣的身影走近,风吹雨斜,已经淋湿了整张素净的小脸,沈北修立马变得心疼:“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郁棠上前一下子抱住了沈北修,沾满了雨水的蓑衣瞬间将刚换好的衣服浸染了一大片水渍,秋风在沈北修身边默默叹气,他家少爷在怎么精心装扮有啥用,他家夫人跟个瞎子一样。
对于被打湿的衣服,沈北修没有半分在意,他的注意力都被怀中人淋湿的小脸吸引了,他拿出手绢,轻柔地为她擦拭:“以后下雨天,不许出来接我了,你看看都淋成什么样子了。”
郁棠浑不在意地一笑:“哎呀,没事的,这里离得很近,我都没怎么淋到。”
“那也不行,我会心疼的。”
郁棠小脸一皱,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了:“沈北修,你看到我来接你就这几句话么?”
沈北修连忙哄道:“没有,夫人,我很开心。”他低下头在郁棠嘴边轻吻,一触即离。
郁棠有些不满,搂住了他的脖子,咬了上去。
油纸伞掉落到了地上,一旁的秋风默默地把手中的长柄笠补了上去,他扭头望着一湖春色,难受极了,可恶,他今年高低要讨个娘子回来!他也要尝尝恋爱的酸臭味!
沈北修和郁棠回了家门,陈棂正好搬了个椅子出来坐下:“哟,弟弟回来了,派头挺大的,还要弟媳去接。”
沈北修看到她后,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表姐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出去行商不在家,我怕弟媳孤单,过来陪陪怎么了?”
“我现在回来了,表姐回去吧。”沈北修可怕了这位表姐了,她一来,自家娘子眼里都没他了。
“刚到家就赶人?表弟,你这个客人不太厚道吧。”
沈北修立马换上他标志性的笑脸:“我这次回来,打算带棠棠出去游玩,没办法招待表姐,这才请表姐回去。”
一旁的郁棠由着下人帮她脱掉身上的蓑衣,一听说要出去玩,眼睛都亮了:“出去游玩,好哇!我在徽州都要闷死了!”
陈棂听到他们要出去玩,眼睛一转:“那正好,表姐我也想出去玩呢!就跟你们一块吧!”
沈北修听到后,脸又黑了,咬牙切齿道:“表姐自己没有家么?”
“没有啊~”陈棂无赖一笑,她刚刚和离,还真不算有家。
沈北修也不好戳她痛处,但也不想她跟着,于是看向郁棠:“这是我不好做决定,还是听我家夫人的吧。”他盯着郁棠,一脸的幽怨。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