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棠皱了皱眉,缓慢睁开眼睛,满眼都是茫然,她缓了一会儿,看到福珠,思考者她刚刚说的话:“……方大夫和柳书云来了?”
福珠见她要撑起身子,连忙扶她起来,回道:“是的,姑娘。”
肩膀上的衣服就要滑落,林海棠托了回去,淡淡的说:“好,你帮我拿一下衣服吧。”
或许是因为睡了一觉的原因,林海棠感觉身上舒坦了很多,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唯一的后遗症就是还使不上劲儿。
方大夫一进来,就闻到房间里淡淡的血腥味,皱了皱眉头,问:“林姑娘,你受伤了?”
林海棠坐在凳子上,可以看出些脸上的疲累:“我喝了堕胎药。”
她说得轻描淡写,其他人却是惊了个倒仰。
“简直胡闹!”方大夫爆喝出声,急急忙忙拉过她的手腕就要把脉。
柳书云眉头紧皱,实在忍不住开口:“林姑娘,你太乱来了,你身体都有还没好,就喝了堕胎药,要是你有个万一怎么办,你让默默和兰兰怎么办?”
“这不是没死吗?我还好好的。”有空间在,林海棠当然死不了。
就是要离开这个世界,要死,也得把顾默顾芷兰安排好以后,再说别的。
实在是搞不懂。柳书云欲言又止,把手中的扇子捏了又捏。她肚子里这个孩子,该不会不是顾岸的吧?除了这个理由,柳书云实在想不出林海棠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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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方大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换了林海棠另一只手,像是不相信一般,狠狠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手指有点颤,又重新摸了脉,声音有点粗,问:“你真的喝了药?你在哪买的药?”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林海棠嗤笑一声:“老头儿,我有必要骗你吗?在万草堂买的药。”
万草堂,不是小药铺,里面的学徒、大夫,都不是能卖出假药来的,可方大夫像是还有疑惑,向林海棠要来了要炸。
闻了要渣,没错,是堕胎药,方大夫又看了看林海棠换下来的衣服上的血迹,然后看向林海棠,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心下一沉,林海棠问:“老头儿,是有什么问题吗?”
良久,等到林海棠心烦,方大夫终于开口了,声音哑着:“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要说要没有效果,可是林海棠又流了好多血,他确认了无数遍,的确是滑脉,胎儿有点虚弱,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方大夫行医四十余年,还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
“你说什么?”林海棠猛地站起来,双手紧紧抓着方大夫,急切地问:“你说什么?”
“不可能!定是你老眼昏花,诊错了脉,换人!”
方大夫反驳道:“老夫行医数十载,没有把错过脉,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也罢,老夫让人去请几个大夫来。”
另外找了三个人,不论是谁,都说林海棠怀有身孕。
柳书云也觉得奇怪,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感到很新奇:“林姑娘,看来你肚子里这孩子,非要认你当娘。”
林海棠现在烦躁地想打人,听见柳书云这幸灾乐祸的话,烦躁感更是达到了顶峰:“你不要逼我在这里打你。”
轻抚着手中的暖炉,柳书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抵触这孩子?不会是不好跟恒安交代吧?”
“孩子又不是在你肚子里,你就会上下嘴皮子一碰,”林海棠冷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顾岸那个不负责任的,只顾着自己的渣男,把孩子打掉才是对他的负责。”
面对林海棠的固执,柳书云无可奈何,说道:“既然你喝了堕胎药都没能把孩子打掉,就说明他于你很是有缘份,还是留下吧。”
柳书云暗自打算,等回去以后再给顾岸写一封信,把现在的情形说一下。
方大夫也劝着林海棠把孩子留下来,最后给他开了几副养身体的药。
房间静悄悄的,只剩下林海棠自己了,她呆坐在凳子上,脑子一片空白。
留下这个孩子?
我不。
:()二两银的糟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