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连这样,这个孩子还是不肯离开吗?
“道长怎知?”林海棠压低嗓音问。
她与这老道初次相见,怎知他是不是一张嘴胡咧咧。
道长捻了捻山羊胡,只给出三个字就转身离去:“异世魂。”
轰——
林海棠的脑子都炸了,随后就是狂喜。
他知道!他知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
林海棠撑起身子就要下床追那老道,可是她摔得太狠,腿伤的严重,竟然一下子没有支撑起她整个身子,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
不顾疼痛,挣扎着爬了起来,她踉踉跄跄的追上道长,抓住他的道袍,满眼急切:“道长,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看着女子满眼的渴望,道长沉默了一瞬,就扶着她直到了椅子上:“姑娘平复一下心情,我再与你道来。”
林海棠强忍下眼里的泪水和喉中的哽咽,抓住茶杯往嘴里灌,她脑子里反复咀嚼着“异世魂”这三个字,过了许久,才终于平静下来。
“敢问道长道号?”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林海棠感觉嗓子深处痒得很,不自觉地咳了两声。
“三空。”道长一捋道袍,正眼看向林海棠。
林海棠撑着桌子站起身,拉开椅子,她本想鞠躬,后来又跪下,低下头,双手抱拳举至头顶,字字真切:“三空道长,救我一命!”
“你要如何?”道长浑厚的声音响起。
林海棠斩钉截铁:“我要回家!”
“难。”
林海棠额头抢地,大声道:“恳求三空道长!”
一直力的手托着林海棠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托了起来,林海棠仰头望他,眼白布满血丝,好像要从眼角凝出一滴血:“道长救我。”
三空道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救你,是我救不了。”
林海棠一刹那看到了希望,又在一瞬间跌落悬崖。
顿默良久,林海棠声音沙哑,“道长,我可以知道是为什么吗?”
空气中又是一片安静,将拂尘放在桌上,缓缓倒了一杯水,在杯沿将要贴上作出的时候,道长说:“无解。”
无解吗?有解,只是林海棠承受不住答案。
眼角的那一颗血泪,还是滴落了,道长好似不忍,偏过了头。
林海棠坐在椅子上,似木偶般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并没有发现道长走到了门口。
“唉。”道长终归是不忍,轻叹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包含着可怜:“你肚子里的孩子打不掉,不要白费功夫了。”
打不掉。
打不掉!
林海棠放在桌子上的手掌逐渐紧握,指节开始发白,还在用力,一霎那,紧握的手掌中开始流出猩红的血液,在桌子上流出一小摊。
竟是硬生生的把指甲嵌入了掌心。
“哼。”从鼻腔里蹦出一声哼笑,似轻蔑、似悲凉。
“哈哈哈哈哈哈哈…”轻笑变成了大笑、狂笑,林海棠仰着头,脖颈上笑出了青筋。
紧握着拳的手放开了,耷拉在了腿上,血液染红了淡青色的衣衫,像是草地上开出了一朵嫣红的花。
一滴泪落在了花蕊上。
心念一动,林海棠已经进入了空间,她面无表情的拖动着双腿,任由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走到灵泉边,挖了一瓢水,泼在自己的手上,掌心四个血淋淋的月牙形印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又舀起一瓢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脖颈,也不擦,直到喝完才抹了一下嘴。
其实吃丹药更省事,痊愈的也更快,可是自从喂了小白一颗以后,第二颗迟迟没有长出来,花朵一直闭合着。
出了空间,林海棠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认命。
毕竟是活着的机会,不能轻易去死,那就只能认命,认下肚子里的孩子。
:()二两银的糟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