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棠蹲下身看着委屈抽泣的花花,微笑着问:“你叫花花对吗?”
花花看了眼哥哥,点了点头,然后大哭着说:“我不走!我要跟哥哥在一起!”
林海棠柔声哄:“姨姨不把你和哥哥分开,哥哥是来给你们治病的,让姨姨给你把把脉好不好?”
花花这才止住了哭,她哽咽着问:“姨姨,哥哥还能治好吗?花花还会得病吗?”
看着一个三岁小姑娘这一副悲痛的样子,林海棠觉得心里一痛,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如果治不好,姨姨就不会离开这里,姨姨陪你们一起好不好?”
花花揪着林海棠的袖口哇哇大哭,一个小孩子,竟然能哭这么大声,她哭,小男孩也跟着哭。
林海棠和顾岸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不管怎么劝,两个孩子一直哭。
哭过之后,小男孩哭着说:“姨姨,虽然我很希望你们能治好我们,可是我们这个病,好像真的治不好了,我爹娘爷奶已经都病死了。”
小男孩叫阿风,家里首先感染的是他爹,先死的也是他爹,后来家里的四个大人陆陆续续的就都感染了,到后来就剩下他娘一个,等他娘也快死的时候,他娘害怕自己死在家里感染两个孩子,自己跑到了街上躺着,活生生咬舌头咬死自己。
阿风也想死,他知道,在如今的章林县,他长不大,但是他还有妹妹,他妹妹花花还没感染,他不能死,他还要照顾妹妹,能让妹妹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阿风已经想好,如果自己也快死了,他会掐死妹妹,带她一起走。
林海棠握住两个孩子的手,说:“既然有这个病,那就一定有药治这个病,现在治不好,也就是没找对药,等着姨姨,姨姨肯定尽全力去救你们。”
林海棠不敢给他们打保票自己能治好,她没那么大脸觉得自己会治好这些人,但是她能保证,她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救这些人。
顾岸把马牵了进来,马在外面放着,他唯恐会有人把马偷走杀了吃。
到了这时候,别说吃马,连吃人的情况可能都有。
林海棠挨个给两个孩子把脉,先给阿风把的脉。
情况很不好,林海棠心里一沉,但是面上没表露出来,她拉过阿风的胳膊仔细看着那些溃烂的伤口,询问。
“阿风,你刚发病的时候,是先长痘,然后再烂吗?”
阿风摇了摇头,说:“是先发红,过两天发病的地方会起泡,然后再烂,然后就越来越多,一直都很疼,疼的睡不着,疼的想把那些肉挖掉。”
阿风一边说,一边不受控制的想去抓那些新长出来的水泡:“不一定是两天才会起泡,有的时候几个时辰就会起泡,有的时候三天才会起泡。”
林海棠抓住阿风要去挠胳膊的手,说:“好,姨姨知道了,我们尽量不去抓这些水泡好吗?”
看到阿风点头,林海棠又把了把花花的脉。
从脉相看来,虽然有些其他的毛病,但多是这些天饿出来的,并没有传染这怪病。
林海棠详细问了下章林县发病的情况:“阿风,你知道城里的人谁最先感染这些病的吗?是在哪一天你还记得吗?”
阿风摇了摇头,说:“谁最先感染的不知道,只知道等传出来风头有人得病的时候,是十月初二。”
今天十一月初十,仅仅一个月而已,整个县城就沦陷了。
“刚开始得这病的是小淮村的人,他们拉着病人到城里的医馆治病,当时谁都不知道这病会传染。”阿风又抹了一下眼泪,嗓子里酸涩的几乎已发不出声音。
承诺会给他们来送药之后,林海棠告别了阿风花花兄妹。
林海棠和顾岸打算去御医的临时落脚点去看看。
在一个没人的胡同,林海棠和顾岸带着两匹马去了一趟空间。
这马留在外面简直太操心了,林海棠可不希望她的马被人吃掉。
柳晚晚他们看到林海棠和顾岸很是开心,明明只有两天没见,却像是过了十天一样。
“姐姐!”柳晚晚看到林海棠就要跑过来,林海棠连忙躲开,摆着双手说:“别过来,我身上有病毒怎么办?!我们可是刚刚接触过得病的人!”
柳晚晚一脸沮丧的停在了原地。
柳三有搂住柳晚晚,问:“姐,姐夫,章林县情况怎么样?”
顾岸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林海棠叹了一口气,说:“很不好,一个城的人都快死光了。”
赵香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