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上,紧紧地抱在一起,忽然,顾芷兰听到了头顶上有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发现那根房梁即将倒塌。
在那瞬间,顾芷兰把哥哥推了出去,自己被房梁压倒。
顾默看着被木头压着的妹妹,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起火,他什么都顾不得,爬起来就用力把妹妹往外拉。
可能是那一瞬间的爆发力太强,也可能是那根房梁被烧的重量没剩多少,奇迹般地,顾默把顾芷兰拉了出来。
顾默把顾芷兰身上的火扑灭,可是,顾芷兰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顾默终于憋不住,放声大哭,嘴里喊着爹娘。
,!
再之后,就是林海棠找到了他们兄妹两个,把他们带了出去。
林海棠和顾岸跑去了案发现场。
整个私塾一片焦黑,大半都被烧光了,只有西南角的房子勉强能看出原本的颜色。
这场火灾要了十一个人的性命,其中学生七人,先生二人,杂役二人。
咔吧──
林海棠低头,发现自己踩到了一根烧干的木炭。
米黄色的鞋子瞬间被染黑,林海棠面无表情的抬头,把那根木炭踢到一边。
“这里看不出来什么,我们去找那些杂役问问。”顾岸环视四周,他的眸子有些沉,对着林海棠说道。
林海棠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坐上了马车,准备前往大理寺。
死了十一个人,事情闹得太大,大理寺把一众杂役收押在了大牢,方便他们接受询问。
“酒。”林海棠突然出声。
马车里安静无比,只有车轮运行时发出的吱呀声,因此即使林海棠说话的声音不大,“酒”字依旧显得很突兀。
“什么?”顾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林海棠说的是什么意思,疑惑地反问。
林海棠确定地点了点头,说:“是酒。”
林海棠抬起头,看着顾岸说:“私塾的学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杂役更是有差不多二十人,如果有哪里着了火,肯定有人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就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也不会在火势大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被人发现。”
“只有一种办法,就是酒,有人提前在房子上撒了白酒,让火势迅速蔓延,即使被人发现着火之后,却已经来不及了。”林海棠转头看向因为赶路而微微起伏震荡的布帘,面无表情。
顾岸也沉默了下来,同林海棠一样,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布帘,盯着若隐若现的马车外的景象。
如果林海棠说的是对的,那么这场火灾必是认为,而非意外。
顾岸的心一寸一寸地往下沉,他知道,林海棠说的九成九是对的。
火灾是人为,那这场火灾是针对谁的呢?是其他的学生或教书先生,还是顾默和顾芷兰?
一把镰刀悬浮在顾岸和林海棠的心脏之上,这把镰刀随时都有可能劈头而下,给他们致命一击。
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滴了下来。
大理寺卿面上悻悻,他抹了一把汗,脸上挤出一抹笑,干巴巴地说:“安乐郡主来这里是……”
他在心虚。林海棠撇了大理寺卿一眼,当没看到他的表情,微笑着说:“没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私塾里的杂役。”
“这,这个…”大理寺卿呵呵笑着,眼神四处乱瞟,说:“那几个杂役啊,盘问之后确定他们都没有问题,有的放了回去,有的因为年老体衰死在了回去的路上。”
林海棠面色一沉,目光似有千斤重,沉沉盯着大理寺卿:“死了几个,回家的有几个?”
周围一片死寂,大理寺卿的嘴唇嗫嚅着,他有在额头上抹去一把汗,踌躇良久,终于吞吞吐吐道:“回家两人,死亡十六人。”
林海棠呼吸一滞,她气急反笑,连连点头:“好,好啊,你们大理寺真是好样的,好啊!”
林海棠只觉心口有一口浊气,上不去下不来,噎得她难受,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手痒得厉害,她攥了攥手掌,感觉没多少力气,随后甩了甩手掌,抬起脚,一脚把大理寺卿踹倒在地,捂着肚子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你你你你──”大理寺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颤抖着指着林海棠,说:“安乐郡主,我好歹是正三品,岂是你说踹就能踹的?!”
林海棠悠悠一笑,那笑却让人胆寒:“你去告我啊,去圣上面前告我,我等着。”
顾岸揽过林海棠的腰,道